楚辞目泛微光，望向地底深处。

“该死！是两条邪脉在互相排斥！”

在地底深处，本来就有一条小邪脉存在。

虽说这条邪脉里的邪气被楚辞净化了，但邪脉恢复成地脉需要一定时间，在此期间，它还是邪脉，充其量算是一条没有邪气的邪脉。

假如没有外界的刺激，这条邪脉会在其他地脉的影响下逐渐恢复正常，可惜在这时候，罗摩所化的邪脉出现在它的旁边。

两条邪脉交汇，要么融合成更大的邪脉，要么互相排斥，引起邪脉爆发。

很显然，楚辞等人的运气并不算好，遇到了后一种情况。

正是在小邪脉的刺激下，罗摩所化的邪脉才能以惊人的速度酝酿着邪气。

“楚辞，撤吧，九歌城守不住。”

灼阳无奈地说出了事实。

如果时间有三四个小时的话，他们还能努力一下，集合五神之力看能不能压制住邪脉，不让它爆发，再不济也能救走一批人。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就只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连清理邪祟都够呛，更别说救人了。

谷凰烟咬牙切齿：“该死的邪神！这可是活生生的一座城市啊！”

落九幽叹了口气，看着城市内饱受邪祟和邪气摧残的人类，眼中有着不忍之色。

巨灵没有说话，一拳又一拳地轰杀邪祟，用眼前的邪祟发泄他的怒气。

灼阳虽说也有不忍，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开口道：“走吧，再拖下去我们也走不了。”

十八里邪脉所爆发的范围极大，别说九歌城，连九歌城外方圆百里内的土地都会受到波及。

这种邪脉爆发起来的威力，就是神灵也扛不住，下位神甚至会有陨落的风险。

望着被邪气笼罩的城市，还有地底下不断增加的邪脉力量，楚辞的脸色阴晴不定。

这种规模的邪脉爆发，就是上位神都压制不住，他们这些最多不过中位神的神灵又能做些什么？

其余人也明白这个道理，纷纷叹息一声。

他们是神灵，庇护城市，庇护人类的神灵，但没有谁规定，神灵就得和城市或人类共存亡。

这座城市消失了，那就换一座城市庇护，到时候神灵依旧是神灵，没有什么改变。

灼阳成为神灵数百年了，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因此他能很冷漠地做出选择。

其他神灵就没有他这种阅历，就算是落九幽，也从未经历过这类事情，还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座城市消失在眼前。

但要让他们与城市共存亡也不现实，神灵和凡人之间，毕竟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在一阵沉默之后，巨灵抬起头，眼神逐渐冷漠：“该走了。”

众人微微沉默，谷凰烟和落九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转身飞上天空。

可是有一个人没动。

谷凰烟回头望向那一个人：“楚辞？”

楚辞静静注视着九歌城，目光深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谷凰烟的呼喊，楚辞抬起头来。

“你们先走。”

灼阳眉头一皱：“你别告诉我，你想和这座城市一起消亡。”

楚辞失笑地摇了摇头，目光眺望九歌城方向，脸上带着洒脱般的笑意。

“你们知道吗，在我的记忆里——”

“神灵，可是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