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而静的孔弘厚都忍不住了,像是活吞苍蝇一般恶心。
他从未没有见过如此狗仗人势之徒!
恨不得把第五魔头的名字刻在脸上。
走到哪里,句句话不离娘娘二字。
“你,十足魔头走犬!”
孔烁气急败坏,郁结难舒。
“徐小友。”孔弘厚严肃着脸,声音强硬:
“你当真要多管闲事么?”
徐北望迎着他的目光,不置一词。
你要来抢我的《春秋》一页,说我多管闲事?
孔弘厚脸色阴沉如水,怒火蹭蹭往上暴涨。
此子跟女魔头究竟有多亲近,这是一团迷雾。
从其表现出来的肆意妄为、强势无畏,不像是恫疑虚喝。
何况若不是心腹,岂会给此子安排护道者?
以徐家的能力怎么可能斩杀大宗师,绝对是女魔头麾下的强者。
像她这般冷血无情的人,竟会格外关照区区一个八品武者,不是亲信是什么?
场中再次陷入诡异的死寂。
人人都被徐公子这股一往无前的强势给震慑住。
叶天低着头,身体逐渐放松,嘴唇歪动一个微小的弧度。
蠢货!
哈哈哈哈,愚昧无知的恶獠!
简直荒谬!
滑天下之大稽啊!
倘若你知道,你是在为我叶天强出风头,心中会作何感想?
那该愤怒到失去理智吧?
“徐北望!”
一声轻喝打破无边寂静。
孔烁在孔弘厚的眼神暗示下,踏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而出:
“瓮中观天,见天不大,上个青云榜就目中无人了。”
“你敢与我一战么?”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人群俱是震惊,而后难以遏制变得愤怒。
你一个快三十岁的六品下阶儒者,为何能如此毫无羞耻地说出这句话?
孔烁面不改色,笑吟吟望着徐北望。
他就是在挑衅。
虽然迫于女魔头的威势不敢诛杀此子,但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孔家族人走到哪里不是受万千敬仰?哪容阿猫阿狗在这里蹦跶!
“怕你觉得我以大欺小,我只动用两成实力。”
孔烁摇头轻笑,语气还带着叹息。
“哦?”徐北望面容倒是平静温和,只是淡淡道:
“别两成了,请全力以赴。”
轰隆隆!
伴随着话语落下,直接祭出砚台。
周遭形成一道虚幻的牢笼,空气都发出颤抖的声音。
孔烁一脸不屑,袖中名为《惜哉剑术疏》的字帖疾射而出,郁郁文气中汇聚成一柄杀剑!
“压制阵法!”
孔弘厚和严良面色同时凝重。
轰!
徐北望一掌拍出,血气如烈阳般浩瀚,在四周汹涌,恐怖气息肆意席卷。
“雕虫小技,诛!”
孔烁怒吼一声,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可当他刚察觉文气有些不对劲之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来,仅仅余威似能将身体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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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
三方印章浮现,篆文缭绕。
轰隆隆!
下一刻,雾霭蒸腾,辉煌而璀璨的佛光笼罩大地。
半空,镇邪碗在梵文流转中扩大,而后好似一座巍峨山峰般砸落。
“地阶……”
孔烁面色发白,整个人都在颤栗,很快就陷入窒息的黑暗之中。
全场沉寂如阴森的墓窖,眼前的一幕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仅仅一招就被镇压在碗里,成为刀俎上任徐公子宰割的鱼肉?
简直恐怖啊!
叶天从头凉到脚,后背全是寒气,有股无力的绝望感。
恶獠为何这么强?!
而商煜和灭绝眼中透着浓浓的惊悸,这实力强势到令他们都心颤胆惧。
“开!”
孔弘厚冷喝一声,磅礴浩然正气涌出,将镇邪碗掀开。
里面的孔烁衣衫炸碎,身上血淋淋,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如果没有被及时解救,恐怕文胆都要被大碗震碎,沦为一个废人。
嗡嗡!
徐北望轻拂袍袖,砚台镇邪碗重归戒指,神情倒像是在俯瞰脚边蹦跶的蚂蚱一般。
带着高高在上,不以为意。
“所以说,你算什么东西呢?”
“我劝你们读书人,还是脚踏实地为好,少装点逼。”
那嗓音凉薄,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所有人更加惊悚。
这就是不可一世的徐公子!
孔烁擦拭嘴角血渍,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简直如猪肝一样。
今天脸面被彻底踩踏,让孔家蒙羞,算是钉在耻辱柱上。
“我不服!”
他狂喷一口鲜血,嘶吼出声。
“闭嘴!”孔弘厚冷冷盯着他。
让你露脸,你却把屁股蛋都现出来了,简直是儒门孔家的耻辱!
你觉得此子仰仗法宝,可你没看到他那远超八品境界的体魄气血么?
遁世谷严良脸色僵硬,他这次真的深信不疑。
随随便便拿出地阶上品的法宝,普通砚台能封印一道压制阵法。
现在说恶獠不是女魔头心腹,他都断然不信。
“孔家底线不能破,遗失的这一页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孔弘厚缓缓开口,语气十分坚定。
徐北望不置可否,风轻云淡看了他一眼:
“晚辈必须履行六扇门的职责,比武大会结束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左右也就半个月,给晚辈一个面子?”
场中鸦雀无声。
徐公子台阶递了,下不下呢?
孔弘厚忍着强烈的不甘与憋屈,冷哼一声。
见孔家答应了,遁世谷也不想招惹这个狗仗人势的天煞孤星。
虽然担心迟则生变,但封锁住整个琅琊郡,窃宝之贼插翅难飞。
于是乎也同意下来。
徐北望扫视二人,笑着颔首。
这笑容发自内心的真诚。
……
PS:这章不短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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