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道：“祖母看你也到适婚的年纪了，之前给你挑选了那么多名门贵女你也看不上，祖母年纪也大了，衍儿啊，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该为我尽尽孝吧……”

舒婉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只默默地攥紧了衣裙。

屋内，萧衍半晌没说话，老太妃继续道：“你若真喜欢那女子得紧，大不了往后将她养在这院里，祖母也不说什么了，可若是你非只要她一个，那你可就是不孝！你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祖啊！”

“祖母，我会找太医治好她……”

老太妃打断他：“衍儿！你糊涂啊！早在她与你同房后一个月，我便让太医给她诊治过，她这病，药石无医！你跟她在一起，只会断子绝孙！就算你同意！祖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也断然不会同意！”

“萧家的列祖列祖也断然不会同意！”

“你听明白了吗？”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舒婉的唇只差被她咬出血。

原来，就算两人已经坦明了心意，也还隔着重重山海……

舒婉没敢再继续听下去，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随着天色渐晚，闷热的天气也随着夜晚的到来而渐渐凉爽了下来。

院里有一口井，井水清凉，舒婉让秀芝给她打了水上来烧得温温热，而后提去盥洗室洗了个澡，以消除一天的暑气。

她换了一身轻衣薄裙，出来时几缕湿发贴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尤为莹润，整个人都浸着一股氤氲之气。

洗了一个澡之后，舒婉觉得浑身舒畅，秀芝给她搬了一个躺椅放在院子里。

院子正中央，一颗海棠树开得正盛，舒婉躺在椅子上，双眼微阖，椅子摇啊摇，清风吹啊吹，自己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萧衍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里，秀芝怕舒婉着凉，从屋内拿出一张毯子，正要替她盖上，不想看到萧衍过来。

“王爷……”

“嘘。”萧衍从秀芝手里接过毯子，将她遣退，方才朝舒婉走去。

舒婉躺在海棠树下，双眸微阖。晚风悠悠，裙角和发丝轻轻垂地，十分静好。

他将毯子搭在她身上，似是不忍将她吵醒，只垂眸站了片刻，而后俯下身去，将她颈边的发丝随手拂开。

他动作极尽轻柔，可当他的指端碰到她颈上时，她还是隐隐有所感觉，嗅着那股让她心安的冷檀香，迷糊间，她抓住他的手，侧身卧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压着。

萧衍最终还是弯下腰，将她从椅子上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房中。

秀芝给屋内点了熏香，也换了新的被褥，见萧衍抱着舒婉进去，自己便自觉地退下来，顺道还替他们关好了门窗。

萧衍将她平放在床上，替她解了外衣，脱了鞋袜。

舒婉正睡着，微蜷着身子朝外，乌发铺在了他的枕上。

只是肩膀露在了外面，这几日她消瘦了很多，寝衣显得有些宽大，露出了她光滑的肩头，和她领口下精巧的锁骨，甚至……

而后，自己也解了外衣躺了上去，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舒婉睁开眼时，就清楚地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