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惊讶得扬起头，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他会这么快猜到，她目光坚定，并没有回避，而是倔强地看着他：“有何不可？一切都是温廷玉暗中陷害，如今真相大白，我爹爹死得冤枉，难道不该还他清白吗？”

萧衍嘲讽道：“人都死了，公道有那么重要吗？就算真相大白又如何？你还指望着让琅国的皇帝，承认错误，给你父亲道歉吗？”

“简直可笑！”

舒婉怔了怔，心下一沉。

……

崇阳殿。

大殿中央，萧衍倚床而坐，双目微阖，剑眉星目，姿态懒散，一身黑色长袍从床弦垂坠而下，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舒婉站在角落，搓了搓衣袖，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许是方才的话惹怒了他，今日他并没有召见她。是她撒了谎，哄骗了门外的管事公公，让他们放她进来的。

她不知道私自进殿会不会惹怒他，但是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错过，她便永远只能留在北荣，永远无法替爹爹翻案。

纠结了一瞬，她还是犹豫地朝他靠近了几步，身上轻薄的衣料随着走动的弧度，如水花似的，荡漾起波纹。

她特意洗了澡，发丝末梢甚至还淌着细小的水滴，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是属于她身上独特的味道。

萧衍的眉头微微一动，但也只是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

他自然是能察觉到屋里进了人，甚至连她身上的气息都十分熟悉，可他不愿睁开眼，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小东西主动来找他定是要求他带她回琅国。

他继续闭目假寐，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求他。

只是，这小东西胆子未免太小，走几步又退几步，明明才三五步的距离，照这速度，只怕到明日启程她都走不到他面前！

不耐烦地抿了抿唇角，萧衍眉梢微动，缓缓掀开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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