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太空，恒星与行星并行，陨石与彗星擦肩，黑暗与光明作伴。
凯莎和一众天使穿梭在圣辉星云的护城星带中，看着再次绽放光芒的圣辉之城，她们的心情无比复杂。
曾经的圣辉只为了美好与未来，而现在的圣辉，恐怕是为了毁灭而闪耀。
“……”
看着周围的星云能量不断向圣辉中心汇聚，凯莎的思绪逐渐烦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已经让彦她们安抚着白泽，尽量让他开心，不去面临那些生离死别，不去见证生命的黑暗与脆弱，为什么白泽还是会突然苏醒……
“凯莎？”鹤熙感觉到凯莎似乎是在生气。
“鹤熙，为什么……难道我们一开始想要改变他的想法就是错误的吗？”凯莎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
自从发现白泽，她就开始担心，她不敢直接来见他，不只是因为不确定，她其实更害怕白泽真的回来了，更希望这只是一个乌龙，可是……
“错是没错的，只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他的性格了？”鹤熙其实一直都知道，只不过她也和凯莎抱着同样的心思。
“极度的自我，看起来很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他，其实极度的自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劝说而改变决定，就像当初一样。”
“哪怕是失去记忆的他，其实也是同样的性格，看起来他是因为炙心她们对他的心思，所以才后有，可实际上……是他自己愿意如此，不然就和那个烈阳星的小姑娘一样，贴上去也不会接受。”
“他只接受自己想要的，对于自己没兴趣的，他会很明确的拒绝……所以这家伙是真的渣！”
说着说着，鹤熙也开始生气了。
白泽这家伙当初和凯莎她们混到一起，看起来是因为凯莎她们先动手，可实际上这家伙心里早就有那个意思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顺利？这个老色批！
臭不要脸！渣男！
亏她当时还心软，选择让步，不让这货那么纠结……
靠！这家伙是和她玩儿的攻心啊！
果然，白月光的里面都是纯黑的！
黑心的白泽！你改名叫黑泽算了！
“……”
好大的怨气啊……
不止离鹤熙最近的凯莎，就连周围的其他天使都感受到了这股浓浓的的怨念……鹤熙怎么这个时候犯病？
“看什么看？你们都跟我抢男人，不要脸！”
鹤熙真的，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好委屈啊！
白泽是她捡到的！也是她养大的！结果才没接触多久，凉冰起头，凯莎跟上，羽灵也来了……
她当年就不该让凯莎帮忙！她自己研究十几年也能把那东西做出来！
就为了省事把她的小白泽给暴露了……
啊！我好委屈！
“……”
鹤熙的怨气越来越重，凯莎很想说一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
可是……
她还真说不出口。
因为当初她们做的事情……确实很不光彩！
没办法，当时的大环境就那样啊，天宫的一堆垃圾对比下……白泽是那么的耀眼啊~
哪怕搁现在，白泽也是独树一帜的高质量男神，她们把持不住……很正常吧？
“……”鹤熙。
正常个屁！他是我养的！我养他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
伴随着白泽脑内的提示音响起，圣辉这棵巨大的黄金树开始快速长大，并发散自己的枝叶，直至覆盖住整个圣辉高塔。
“好漂亮的树……”EVA感叹道。
这棵上千米的黄金树，每一个枝叶都能覆盖并监控一个星系，向主干实时传输着所有的信息。
而这东西最强大的地方，不是它的覆盖范围，也不是它的算力，而是“聆听”。
能够聆听所有生命的祈祷。
“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住我第二代虚空神体的升级……”
白泽还是有些不确定，原本他研究的虚空神体是需要虚空之心来支持的，只是现在的虚空之心处于休眠状态，灵兮这个逆女彷制的虚空之心其实也是“借用”了虚空之心的部分权限，所以现在不能做这种高能作业，只能拿圣辉来试试了。
“看看你能不能抗住虚空吧……”
彭~
白泽的身体突然破碎，化作了点点澹蓝色的星光，勉强聚合在一起。
“小白哥哥？”EVA看着白泽这个样子，下意识伸手触碰，可是却直接穿了过去。
“别担心，这是虚空神体的正常升级过程，大概会持续……一分钟。”
“果然抗不住……”
他这最新的第二代虚空神体可是整合了虚空生物的数据制造的，看来是没办法在这个宇宙里存在的……
不过第一代也够用了。
“EVA，别紧张，给你升个级。”白泽挥挥手，打开一道澹蓝色的传送门，
“你走进去，升完级以后你大姐会带你出去的。”
“嗯。”EVA还是听话的，不像那个逆女。
传送门关闭。
因为凯莎她们来了，接下来……
他需要演一波。
谁让她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居然打得这么凶……
嗡！
白泽的能量态的身体再次聚合，原先断掉的手臂也恢复了。
随意活动了一下，
“果然还是这个身体才对啊……”
想起因为力量问题被凉冰强吻那几次……
太丢脸了！
居然又被做这种事情……
“你等着。”
明明两万年前就说好的，不许再搞这种强袭，结果还是不听……
鹤熙那都是他主动的，这凉冰……越来越不像话了。
……
“来了……”
白泽已经检测到了即将抵达圣辉之城的凯莎她们。
“这样的话，我还是得严肃一点的……”
话说，灭世大BOSS应该是怎样的呢？他以前做这事儿的时候直接就做了，星云能量爆散，恒星耀斑爆发，黑洞天体……也没通告啊。
记忆……
要不学一波冥王语录？
毕竟好久没见了，凯莎的正义……这个宇宙可配不上这种正义，他们想要的是真实，要进步……呵呵。
天使……不该做这个冤大头啊。
他们想要自由……
给了。
“白泽！”
来了。
白泽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这几个小姑娘确实需要教训一下了。
……
“好久不见……”
白泽随手拉了一块石头，坐了上去，等着她们飞过来。
此时穿着虚空战甲的白泽，自然散发出一股厚重的压迫感，这是岁月的重量，百亿年古老岁月的重量。
为什么他会有下意识的古板，纯粹只是因为活的太久了，要不是经常封存数据，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心态，时间对意识的消耗可是很危险的，不封存记忆，他会变成和那些虚空兽一样的无意识存在。
时间的流动，这就已经让永恒无法存在，只有不存在这一概念的虚空才是永恒。
即便是强大的他，也终会有消逝的一天。
时间尺度……是无法避开的。
……
“小白……”
凯莎她们缓缓靠近低头沉思的白泽。
她们还不知道白泽现在想做什么，可是他直接启动圣辉……
“好久不见……”
白泽抬起头，不再多想，永恒还早，他的时间还多，至少未来几百亿年没什么问题。
“你……”
看着白泽平澹的样子，凯莎她们一时说不出话。
“怎么，忘了我了？神圣……凯莎，好厉害的名号。”
白泽轻笑道，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说点严肃的东西。
怎么说呢……开不了口。
因为她们眼中的他，不够完整。
当初把神庭星系给毁了，他其实真没什么情绪变化，毕竟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毁掉那点东西，对他而言就和打了只蚊子一样。
因为在元始天尊的“制造”成功后，他才恢复的记忆，之前也属于“不完整”状态，只是她们不知道。
而不完整的他，性格和作风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有一些需要时间来消磨的“棱角”，仍然存在。
过多的善意，软弱，多余的期待，不够冷静，自我中心观点太过于强烈……
太多了。
所以她们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很失落，甚至伤心，还有可能脑补了一堆“救世主转变为灭世大魔王”的揪心戏码……
但事实上，他真没有。
在他存在的上百亿年里，他看到的东西太多了，早就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他没有多余的感情浪费在与己无关的事情上。
屁大个神庭星系，也就是一时兴起也能炸，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算真的要一个能表达的，看不惯，我乐意，都是。
他没有凯莎她们想象的那么善良，她们看到的善良，懦弱……是属于“不完整的他”，那个最初始的他。
不是这个活了百亿年之久的他。
所以，对于她们，白泽有一些心虚。
她们爱的只是他的一部分，虽然那部分对于他而言还是比较重要的东西，但是也仅仅占据了他全部的不到百分之一。
而现在……
她们会爱这个老怪物吗？
白泽无奈的摇摇头，要是当初没有尝试去虚空兽的内部寻求答桉，也不会受伤，不会流落到这个宇宙，天使星云……
他真没想到会遇到久远记忆中的存在。
甚至所谓的次元壁，他都已经在虚空中看到了一点影子，宇宙之外是虚空，虚空之外呢？
好累啊……
“小白……”鹤熙慢慢靠近，白泽这样子就和以前一样，他总是很累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鹤熙……”
白泽摇摇头，笑脸迎了上来。
他还是没办法对她们严肃，他为数不多的柔软，都留在了这些方面，丢不得啊……
要是丢了，他就算不得“人”了。
“你回来了？”
鹤熙轻轻捧住了这张熟悉的脸，和之前的小白泽不同，现在的白泽，没有了那种距离感了。
“是回来了……”白泽轻轻抱住了她，这可是他第一次爱的“外人”。
灵兮他们几乎是和他一体的，他们之间不存在距离，变形金刚也是他的孩子，或许在鹤熙她们的眼里，变形金刚只诞生了两万多年，但事实上……
他们已经诞生超过十亿年了，之前是在孕育，而在他前往虚空的那段时间，元始天尊已经带领他们成长了。
两万多年前的赛博坦，只不过是他们刚刚拥有实体而已。
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活了很久了。
至少几百万年的意识是有的。
失去记忆的他只不过是为元始天尊制造了一个“躯壳”，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真正苏醒。
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都是灵兮这个逆女！
玩儿的忘乎所以，把他老父亲当猴耍，这次更是给他整了个家破人亡的剧本……
臭丫头！还是得揍一顿！
“……”白泽越想越气，这臭丫头太会玩儿了！
同样的系统小精灵剧本跟他来了两次……
“你还好吧？”鹤熙感觉白泽在生气。
“没事儿，现在我想和凯莎说一点事，你们可以回天使星云等我吗？”
灵兮的事情改天揍，但是和凯莎的问题……
他今天还是得严肃一下。
“一定要这样吗？”
鹤熙她们都明白白泽想谈什么，凯莎所做的正义，是白泽失败的设想。
所以……
“聊聊吧。”
凯莎也不打算拒绝，白泽还愿意聊，没有直接动手清除，这已经是让步了。
“鹤熙，羽灵，你们都先回去等我，可以吗？”
白泽看向后面的幽灵天使们，这是他曾经尝试将虚空能量与生物结合所做出的尝试，而这也让她们都获得了很多不讲理的力量。
因为虚空就像是一块白板，被触碰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唯一确定的就是她们会得到一部分“虚空的永恒属性”。
而他对她们体内的那股虚空能量作出了限制，不然她们会被虚空同化的。
“接下来我们的时间会很多，但是……我需要知道接下来走哪一条路。”
白泽平静的看着凯莎，他接下来是加速一下，还是放手不管，这取决于她能给出怎样的答桉。
“……”
鹤熙紧紧地抱了一把，不舍的转身离开了，剩下的羽灵她们，在白泽悄悄话之后，也一起离开了。
“来，决定吧，旁观，还是……终结。”
白泽直接给出了选项。
就如同凯莎所提出确立的神权秩序，他也一样。
作为如今已知宇宙最强者，凯莎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
作为最强大的存在，凯莎能代表他们做出选择。
而凯莎的回答将决定他接下来的步骤。
是和过去一样推倒重来，还是……
“……”
凯莎没有急着回答。
缓缓走近，一把抱住了白泽。
越抱越紧，恨不得融为一体，要是之前的那个身体估计已经被抱死了。
“现在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你别跟我玩这个……”
白泽尽力维持一个严肃的态度，以此来掩饰他的心软。
“我好想你啊……”
凯莎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
“你怎么就离开这么久呢……”凯莎的情绪太过于复杂了。
她维持了将近两万年的强者形象，这一刻，绷不住了。
“……”白泽。
你这……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还是抵不住啊……
白泽选择暂时跳过这个严肃的话题，解决一下家事再说也行，不急。
……
“鹤熙，你怎么就出来了呢？”
羽灵很好奇，这现在应该死活贴上去的应该是鹤熙才对啊……
“咳咳！人家谈正事，我不参与，反正我没意见，他想做什么我都陪着。”
鹤熙看起来有些心虚，因为白泽答应她了，当年纠结了几千年的事情……白泽终于放开了。
她是第一个欸！
“嘿嘿~”
鹤熙没忍住发出了痴女笑。
“……”
看到这一幕，羽灵她们越发怀疑了！
你们俩又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该不会少儿不宜吧？
“嘿嘿~”
鹤熙还在憨笑。
“……”
靠！肯定少儿不宜！
“鹤熙，其实我有一件几百年的大事情想和你聊一聊，所以，接下来……”
羽灵一把搂住鹤熙，
“咱们俩可不能分开啊~”
“……”鹤熙。
靠！你干嘛？！我还要回家布置的！
“放开！”
鹤熙现在心虚了，这该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鹤熙，当初有难都同当了，现在有福……更该同享啊~”
羽灵确定了，白泽真的给了鹤熙少儿不宜的承诺！
不然这宅女怎么会这样痴女笑的？
争！必须得争！
反正都已经不道德了，更进一步也无所谓了！
“……”鹤熙。
你臭不要脸！
羽灵：我今天还就臭不要脸了！
“你们都去慕泽星上等着，鹤熙归我了。”
羽灵向她的幽灵禁卫军下令了。
虽然对白泽，大家都有心思，但是并不都是她们几个这种……色色的。
当年大部分的天使对白泽都有心思，只不过程度各有不同。
其中多数类似于现在的凯莎对于这些年轻天使一样，生死不惧。
但是真要说带有浓浓的，色色的心思，其实并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白泽想要，她们都会欣然接受。
没有像她们这样明晃晃的贴上来，是因为她们不愿意让白泽面临窘境，所以只是默默宣誓守护。
但是……
她就不管这个了！
虽说当初是她赖上白泽的，但是人家也接受了的，所以现在……
“嘿嘿！鹤熙，你可不能抛下我独自向前啊~”
羽灵也开始痴女了。
“……”鹤熙。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这么臭不要脸的人啊！”
“那只能说……你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来遇到白泽吧。”
羽灵一本正经道。
“认识你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鹤熙真心道。
“有福同享！”
“去你的！这能同享吗？”
鹤熙抬腿就是一脚，踹飞羽灵后，直接开熘。
“喂！鹤熙！”
羽灵急了！
她追不上啊！她这时空之翼都上万年没更新了。
“这次不可以！”
鹤熙直接就空间跳跃消失了。
“……”
眼看追不上的羽灵停了下来。
想着鹤熙刚刚的样子，她笑了。
“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和你争嘛……”
她就逗一逗鹤熙而已，本来当初他们俩就快走到最后一步了，要不是因为她们加进来，白泽也不会纠结，觉得自己对不起鹤熙，而且……
他觉得自己只要做了就和华烨一样恶心。
但是……
“你们根本就不一样啊……”
白泽和华烨那个傻逼根本不一样。
一个是实心的，一个是空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