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远不由得抚上眉心,还存有一点热热的感觉,“这是什么?”
“是咒术。只要你离开我百米之外,便会全身经脉尽断,灵力溃散,外加皮肤生脓,眼歪嘴斜,死状会非、常、丑。”
言息月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直到宁远远变了表情,一脸无奈地耷拉下眼皮,好似在静静地看他表演时,他才慢慢住了嘴。
“好吧,其实是我的精血。”言息月叹了口气,终于诚实道。
宁远远眨了下眼,“精血?做什么用?”
“有了它,我便能对你的位置有所感应,关键时刻,还能护你一命。”
保命的?
“那龙鳞呢?”好像也可以啊。
……
宁远远保证!!!
她当时只是脑子一抽,并且单纯好奇地发问!
因为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
而且,据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人妖仙魔无论哪一族,精血都只有三滴。
相比于覆满全身数不清的鳞片,精血当然更珍贵啊。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言息月的身上的气息骤变。
虽然他已经极力忍耐,宁远远还是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抹压抑不住的危险和寒意。
她从未见过言息月如此模样,也不敢继续深究那个眼神,仿佛她只要再跟着探寻一步,就会被那里的潜匿的恶兽撕咬吞吃入腹。
宁远远不由得想后退一步。
然而,还不等那一步迈出,言息月突然伸出手将她拉住,不容她有任何退却。
言息月将她的手腕握得极紧,他所触的肌肤周围已经被压出了一圈白。
宁远远忍着疼,终于意识到她这是说了不该说的了。
她有些后悔。
这些日子以来,可能是因为每日的锻炼,她现在总是能很敏感地感觉到言息月的情绪,此时也不例外。
她望着言息月。
方才那种极端的情绪已经没有了,现在在他脸上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固执,固执得发狂,而由此而产生的行为,却又笨拙得让宁远远有几分心疼。
宁远远理解他,他只是不想她害怕他。
宁远远眼睛一眨,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甚至还用剩下的那只手安抚着拍了怕他的背,动作温柔又小心,像是生怕惊了他。
言息月身子一僵,竟是不动了。
他听见她说:“谢谢你呀。”
这个过程不过十息,言息月还未来得及感受其中的温暖,怀里便一空。
与此同时,他攥着宁远远的那只手也松了。
她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冲他浅浅一笑。
“那阿月,我就出去了?”宁远远指了指门口,“我就出去半个时辰,然后回来,咱们吃饭!”
言息月望着她,很快重整了心绪。
他克制着自己,呼吸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与往常无二的笑容,转向墨云州,“墨云州,银子。”
方才察觉不对劲一直试图隐藏气息当空气的墨云州:“……”
*
日暖风恬,天清气朗。
宁远远从客栈出来后,站到门口阴凉处,随意往四周扫了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倒不是被言息月刚才那样子吓到了,只是为他叹息。
龙鳞……
宁远远再次回想那个眼神,只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事。
她一边发呆,一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反正也只是打发时间,给那两个人一个谈话的空间而已,所以她现在无论干什么也无所谓。
突然,宁远远一道灵光闪过。
言息月不会被人把鳞片给剥光了吧!!!
宁远远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震惊,再一思考,又觉得不可能,虽然她没见过言息月的真身,但是这龙鳞要是都没了,他还能活嘛!还能像现在这么强?
不可能,不可能。
宁远远暗自念叨了两句,随后就不再想了。
这事她只是一时好奇瞎猜的,真相如何她可不知道,知道也管不了,管得了也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还是算了,不想了!
宁远远开始认真逛起街来。
昨晚的那条夜市就在客栈旁边,她出了客栈也是往这边走的。
原本以为这条街市只有晚上才是热闹的,结果白天也不差,只是没有那些灯笼和夜色烘托,少了些别样的氛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