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赶来的护卫直中心窝,一刀毙命。
桃桃有些担心小和尚。
这些人是山匪,最重要的就应该是抢钱财,货物都在最后头,也没几个护卫......
咬咬牙,桃桃跳下车趁乱朝车队后跑去,路上还顺手搭救了几个没力气要倒下的护卫,踩了山匪好几脚。
她跌跌撞撞地赶到最后头,不敢大声地喊:“小和尚!......”,小和尚缩在货物中间,听到声音,露出个脑袋。
桃桃立刻也爬上车躲起来,“你没事吧?”
小和尚替她遮好头上的货布,低声道:“我没事,步叔他去前面帮忙了。”
桃桃安慰他:“放心,是上次剿匪后的残党,等爹爹他们解决了就好。”
小和尚轻声应了,透着货物朝外直直地看着,这些人,这样的身手——
这分明和从前追杀他的人一模一样。
或许是他,把灾难引到桃桃身边的。
大和尚虽然疯癫,但武功绝佳,打起这些人也是躲多过直面对杀。
这些普通的护卫,恐怕抵挡不住。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侍卫们就渐露颓势,好几次险些被突破,许呈晋看着靠近马车的刀,眼睛通红,握着剑的左手青筋暴起——
地面轰隆隆地闷声震起一片尘土,许呈晋循着声音望去,好几个穿着劲装的男子骑着骏马朝这边奔来,为首者正是前些日子贵人造访时跟在他身后的一员。
他背着□□,踏风而来,转手起势挥斩,阴影飞过,三当家的头颅倏尔落地。
紧接而来的其他人也迅速制服剩下的残兵,鲁寿志放下□□拱手,“大人,我们来晚了。”
许呈晋眼皮一跳,“这些人......”
“正如大人所想,主子派我们前来保护大人进京。”
许呈晋心底划过一丝狠厉,京城里头人赶他们出来就算了,如今竟想让他全家死在这里。
“人多眼杂,我们会隐匿在大人周边,大人尽可安心。”鲁寿志带着手下人告退,剩下许家的人看着一地尸首瑟瑟发抖。
“把他们收拾出来,交给当地县令。”
许呈晋冷哼一声,不是说自己是山匪吗?那正好给自己的功绩又添上一笔。
这些人来得快去的也快,等把他们交给县令,天色已晚,再不赶路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
陈忠清点完损失,回来禀报:“死了三个,已经备好了补偿金,另外有几人受伤严重,我让他们就近找了个医馆歇下,等身体好了再追上来。”
许呈晋信任地拍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训练他们,不然若是半年前的他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群死士。”
死士?......陈忠没吭声。
“走吧,让大家辛苦辛苦,到了客栈早早歇息,明日晚点起来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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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栈,许嘉星溜到母亲房间里躲着,几个丫鬟也跟着去。
大太太经历的事多,早已冷静下来,安抚着还害怕的小女儿,面带赞赏地问:“听说你今日奋不顾身,踹掉了山匪的刀,救了星儿一命。”
桃桃挠头,这谁说出去的,“那人傻乎乎地举着刀......”
兴奋摸着赏金的护卫:给自己老大的闺女美言几句不应该吗?
升官发财,机智如我。
大太太只当她虎父无犬女,“乖孩子,现在路上事多繁杂,等到了京城,再慢慢奖你英勇护主的功。”
许嘉星眼里含着泪,还没缓过来,听到母亲的话,她抬头:“母亲,今晚让她和我一起睡吧。”
这些小客栈房间都很狭小,除了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下脚的地方就那么大,所有仆人都是统一去睡大通铺,免得前一晚窝着难受,第二日伺候不好。
大太太心疼地摸着女儿的头,“好,你们一起睡。”
许嘉星被吓着,回了床上就不肯落地,桃桃还在那儿慢慢擦脸,许嘉星看不到她,忍不住叫:“还没好吗?”
桃桃今天一路跑来跑去,手脚都脏了,她洗干净手,想了想,端着热水坐到许嘉星对面,邀请道:“小姐,要泡泡脚吗?”
她极力安利:“小姐今天受惊,泡脚能睡得安稳些。”
许嘉星被她淡定悠闲的情绪安抚到,也伸出白生生的脚丫,碰到热水,还嘶了一声,“好烫。”
桃桃主动示范,用脚轻拍水花,“慢慢的就不烫了。”
两人一点点试探着水温,终于在找到合适的温度后,一起放了下去,温暖的感觉从脚底一点点传到身上,许嘉星小小吐气,终于问道:“你今天都不怕吗?”
她用脚趾碰了碰桃桃的脚,“你不害怕那把刀吗?”
“我的鞋子是阿娘纳的,又牢又结实。”桃桃歪头。
“傻!”许嘉星失笑,谁问她鞋子牢不牢了,万一那把刀砍在脚上.....算了算了,不提了......
“真的很好,爹爹说,当初他穿着阿娘做的鞋子,跑了三十里路都不累。”
桃桃欣赏许嘉星的审美学,同时试图让她知道实用性也是很重要的,万一哪天她融会贯通,懂得实用与美并存,可不就造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