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星澜叹了口气,十分头疼:“还有平王。”
任允一顿,平王,北星澜的叔父,若说他在其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皇上如今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吗?”
这才刚刚开始彻查,就已经查出了这么多事情,这其中掺和进去的人,究竟还有多少,谁也无法真正的确定。
“真是没有想到,这一批军火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人来。”
“皇上,由此可以看出,这朝堂上看似一片祥和,实则……”
北星澜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说真的,这皇帝当的真是太累了,每一天脑子里的弦都紧绷着,要不就算了,看看这皇位,谁若是想要就给谁了吧,朕也当腻了,也懒得再理这些破事儿。”
北星澜遇到什么事就会时不时的发些牢骚,任允都听惯了。
北星澜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他幸运在于自小他便被立为太子,身后还有一个精明的母亲,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没有过多体会过兄弟间的夺位之争,登上这个位置也是极为顺利的。
他顺利的简直有些过了头,身为皇室中人 ,一出生,所有的事情就都被安排好了,他的路就没有被什么人给打断过,太子到皇帝,登基后还有那些他母后父皇留下来的嫡系和老臣辅佐。
但这也是不幸的,一开始轻而易举就容易得到的,也未必之后就会一直握在自己手心中,窥视这个位置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稍一不注意,往往也更容易被夺走,抢下来。
星北澜真正的成长其实就是在他登上皇位的这几年,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不古。
在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是敌是友,谁都说不准,谁都猜不出。
北星澜有体会过寸步难行屡受限制的憋闷感,那真的是他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感受。
他其实并不想当皇帝,他也不是很爱这个皇位,他的路一直都是别人帮着他选的推着他走上来的,然而自己的意愿和现实往往都是有一些差别的。
他不想,但也就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别人想,却也上不来,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什么举动而轻而一举的,将这个位置让下来——毕竟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流了很多人的血。
他其实是一个明君,他也有谋略,是一个好皇帝,只可惜在太平盛世当中,朝廷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平。
“皇上说笑了,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若真是让有些人听了去,那可就麻烦了。”
“朕是皇帝,朕说什么做什么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还麻烦,呵,朕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
北星澜有的时候的举动,样子还真的就是一个小孩子,有些孩子气。
“是啊是啊,微臣每日都很怕皇上会一个不高兴找臣的麻烦呢。”
“这个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太傅,你到底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给个意见。”
“这件事情已经不好从明面上来管了,明里暗里都有人盯着。”
“那你的意思是私下查探?”
“私下查探也会受限制。”
北星澜:“那就这么着了?”
任允道:“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隐患便大了可就不好了。”
北星澜啧了一声:“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现在怎么做都是错了,怎么做都不行,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任允沉思一瞬:“嗯……我觉得……”
北星澜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任允一笑:“觉得这件事情就应该找的,是丞相大人,皇上你看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傅,说白了其实就是个教书先生,我哪里懂这些,所以,要不要我去帮你叫丞相大人?”
北星澜:“……”
任允就笑,笑的那是一脸真诚,完全无视了北星澜那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的脸。
皇宫中,御书房的宫人们,看到里面的砰响声早已经见怪不怪,继续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看来这两位又动上手了,太傅大人平时看着也不像是能够勾人火的,可为什么皇上总是生气呢?难道他是为了追求刺激?太傅的想法,其实他们这些人能懂的?
不多时日,任允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一旁的老太监立刻上前哎呦哎呦地:“太傅大人呦,您这又是怎么惹着皇上盛怒了?”
老太监跟着北星澜的时间最长,可以追溯到儿时——所以他是十分了解这位太傅大人的性格的,面对着旁人和私下是时,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
“没什么,就是皇上这两天好像是火气有点大,你好好给他降降火哈,以免伤了龙体。”
老太监:“……”
这位大人他是在关心人吗?看样子好像是的,可是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任允不管其他人,直径大摇大摆的走了——他总是会将人气得差点崩溃的时候,悠哉悠哉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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