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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帝王,因贵妃的死,一夜之间白了头,像是变了一个人,在花汐月在的时候,他虽宠着她,但也没有到专宠一人的地步,有时也会去别的妃子的寝宫,虽说不多,但也是有的,可那之后,他一心在政,心思郁结,积劳成疾,身体越发不如以前,有时候他撑着头睡着的时候,嘴里也喊着花汐月的名字,那个女人死后,他就像也随着去了一样。”
这么长的故事,花灵安安静静的消化了一会儿,没忍住问他:“她为什么杀你?”
明枫嗤笑,弹了弹她的额头,轻声道:“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啊,我那时帮她办的事可是不少的呢,我活着,就是她床头上的鬼。”
花灵:“后来呢?”
明枫坐下来,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扒拉着桌子上的一颗苹果,说:“还有什么后来?那个皇上死后,我觉得无趣,就走了啊,如今听闻你说,云兰老了老了,竟然吃斋念佛起来了,哎,突然有点想笑呢……”
明枫对之前的事并没有太多的介怀,虽说当初云兰那一刀下去他的确有那么点小心痛,不过过去的都过去了。
每一年宫中都是一样的,厉承御其实并不大喜欢宫中的氛围,着实无趣。
花灵这个爱闹腾的也不喜欢,烟火很漂亮,人也很多,正襟危坐的,相比皇宫,她其实更喜欢外面的热闹,人们随意很多,说说笑笑的毫无顾忌,而且,她似乎就是喜欢人挤人的感觉吧。
也可能是明枫的那个故事,让她觉得这个皇宫并不是很好。
漂亮是漂亮,就是,总是相对于宫外,感觉缺了点什么。
花灵是坐在厉承御旁边的,看着她兴致不高的样子,默不作声的给她夹了一个丸子。
“嗯?”花灵正低着头走神儿,“王爷……”
厉承御:“嗯,宫中的这些每年都是一个样子,着实无趣,想必你也是不喜欢的。”
花灵摇摇头,“没有啊,虽然这里没有宫外好,但我喜欢陪着你啊。”
厉承御笑了,花灵看着他笑,也笑了。
“等回了王府——”
花灵拽住了厉承御的袖子:“不要回王府,我想去澄阳台!”
“咳,”厉承御看了看四周,默不作声的把某人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嗯,好,结束了我们就去。”
盛大的宫宴终于落了幕,花灵却没有因夜黑已晚而消了兴致,反而比刚刚宴会上有精神了。
厉承御带她到了澄阳台的最高处,看着夜景,因为新年,家家张灯结彩,有人气的地方,永远在市井之地,在澄阳台上,这些景色,可以尽收眼底。
阁楼顶上,他们像上次一样,一人一坛酒,看着夜色。
“王爷。”
“嗯?”
花灵转头看着他,道:“北痕好吗?”
厉承御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不过花灵的性子本就跳脱,他倒是认真的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应该,是好的吧。”
“那,有沐临的都城好吗?”
厉承御果断道:“没有。”
花灵歪头看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的国。”
花灵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想说,如果北痕好的话,就不要打了,她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就和平解决吧,她想说,不要走。
可厉承御的眼神,让她说不下去了,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不想让他走,让他离开。
檀柚说,打仗很危险,会死,花灵是一只彼岸花精,她入了人间,第一个给人的祝福,就是对一个好人说早入轮回云云,可是,这一刻,她不想了。
人的一辈子很短,花灵到孟婆那里,彼岸花丛中睡上一睡,估计就是人间的一个春秋一个轮回。
她并不觉得人死是什么可怕的事,但她不想厉承御死。
死了,就不记得她了,一想到这个,花灵内心就有点失落。
今日听闻明枫的讲述,厉承御应该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母妃就不在了,她不知这些亲情,却知花汐月是厉承御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一想到这些,她又很心疼他。
厉承御莫名其妙的看着花灵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脸上全是不解。
什么情况?不就是出去打个仗吗?
干嘛一脸要死的样子?
他厉承御从不畏战事,也从不把出征看做自己与谁的生离死别。
他是自然是不能理解花灵那内心复杂感情的。
“喂!”厉承御冲着花灵眼前摆了摆手,“干嘛呢?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花灵唔了一声,看着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看着他,活生生的把厉承御给看毛了。
今日的花灵好奇怪。
“……花灵?”
正当厉承御又想弹一弹某个小姑娘的额头的时候,这小姑娘突然凑近了他,吓了他一跳。
“你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