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歌第一次感受到了乐圣的冰山一角。

仅仅一个字。

那种气象万千，恢弘无尽，如天威般的浩大气势。

在瞿歌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久久无法回神。

“圣人伟力，半圣就已经如此，如果是亚圣，又是何等模样？亚圣之上的圣人，又该如何？”

瞿歌臆想。

孔圣被称为乐祖，为人族第一祖。

管中窥豹。

完全可以想象，乐祖的实力有多强。

但是连这样的人也会陨落。

寿五百。

难道人族真的无法打破生死界限，逃不开命运轮回？

寿命五百而终。

这是一个枷锁，牢牢套在人族身上。

几乎所有乐圣，都在苦苦追寻，如何打破这个枷锁，实现生命进化。

圣人之上，是否还有境界？

中州圣山。

最高层。

这里是众圣道场。

“天下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半圣秦非情。

今年初鸣大考的出题人。

坐在秦非情对面，与之对弈的半圣，拿出一颗黑子，起手天元：“乐祖所创《乐文》篇，明明只有七万七千五百九十六个，你偏要说成八万个，还什么情字最伤人，是你自己被情所困，无法挣脱。”

“情生礼乐,乐施礼报,礼乐有情,至情至乐。”秦非情没有落子，她看着指尖白棋，眼中充满了茫然。

坐在她对面的半圣，轻叹。

至情至乐，以《乐情》合道，所有走这条路的乐师，最为极端，他们往往非黑即白，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他们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主张对妖蛮赶尽杀绝。

在天绝释域，还有其它战场上，他们厮杀起来是最疯狂的。

让无数妖蛮胆寒。

可惜这条路好像与天地至理出现了偏差。

如今，就连开辟出这条道路的半圣，也深陷其中。

“这就是你出此题的原因？”

秦非情展颜，风华绝代，就连这山巅的极美景致也变得黯然失色。

百年光阴，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想知道这芸芸众生的看法，到底什么是乐师？有人自认高人一等，有人肩负人族之责，有人我即天地，有人大道无情。你们总说我极端，你们哪个不极端？你们说我疯狂，你们哪个不疯狂？”

“圣道缥缈，谁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岔路时有发生，就连我等也无法避免，你指望这些蒙生能给你答案？”

“本圣不需要答案，他们也给不了本圣答案，我要的只是不同的想法。你看，已经有想法出现了，乐者，人也，善！”

与秦非情对弈的半圣，嘴里吐出同样的字。

“善！”

……

……

大考过去一天半。

瞿歌开始吃午餐。

他将一百张乐理考卷，从头至尾快速检查了一遍。

确认再也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还有错误，那也只是自己才学不够。

无法发现。

“已经尽力了，如果这样都无法甲等，我也认了。”

吃完午餐。

瞿歌收好乐理考卷，将定音听色考卷摆在面前。

定音听色一百题。

考试听力。

触及音频，不需要写曲波。

难度一下子降低了大半。

只有考玄理的时候，才会触及曲波。

定音听色，主要考的是音感和音准。

根据声音，写出相应的音谱和曲谱。

这一项，瞿歌同样算是久经沙场了。

前世的英语，将华夏无数学生折磨的痛不欲生。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李雷和韩梅梅到底说了什么。

不就是听力吗，放马过来！

瞿歌放空心态，调整自己情绪，开始等待。

根据时间，应该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