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夜在的时候,骆长歌对他很气恼,迫切想要把他赶走,可当张永夜真的被赶走之后,她心里却又空荡荡的不是滋味。
这些年,不管遇到怎样的危机绝境,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硬撑过来,从来没有男人像张永夜那样细心照料过她,虽然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很温馨踏实,可骆长歌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毕竟,张永夜只是她的亲传弟子,况且,以她的身份境地,注定过不上寻常女子的生活……
“我是对你太纵容了,助长了你有恃无恐的气焰,才让你一次次得寸进尺跃过底线。”
想起自己与张永夜接触以来的种种过往,不仅被他撞破女儿身的秘密,而且连最不堪的一面也被他看到,刚才甚至还被他直接上手搂抱,骆长歌全身便羞耻的像是火烧火燎一样,决定不再纵容张永夜。
哪怕他对自己再特殊,再赤诚,等虚弱期结束,也一定要给他一个刻骨难忘的教训。
不知被羞耻心反复鞭挞多少遍,骆长歌又饿又困又疼,迷迷湖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雷鸣终于回来了吗?
骆长歌扭头看去,出乎她意料,进来的不是白虎,而是白袍少年。
“你……你怎么还没走?而且还穿上我的白袍!”
骆长歌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生气,绝没有半点惊喜。
张永夜端着托盘走来,解释道:“我的衣服也被血染脏了,只能用师尊的衣服替换,这种小事师尊就不要在意了。”
骆长歌紧咬嘴唇,很想说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橱柜里的白袍每一件她都亲身穿过,女子的衣物何等隐私,就算是焚毁扔掉她也绝不会给别的男人穿。
“师尊的腰带有些过长了,我缠绕十几圈才绑上,或许师尊对男装服饰不太了解,腰带其实没必要定制的这么长。”张永夜顺口提醒道。
骆长歌低下头,见自己的裹胸布被他紧紧缠绕在腰间,顿时绷不住,羞愤的险些喷出一口天葵血,俏脸迅速攀上嫣红色彩,连带着耳根子也红透。
“师尊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张永夜将托盘放到床头上,伸手想摸她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有气无力打开。
“别对我动手动脚,我现在只想你离开!”
骆长歌负气背过身子。
张永夜摇头:“我要留下照顾师尊,师尊一刻没痊愈,我就一刻不能走。”
骆长歌咬嘴唇咬的牙龈直痒痒,心想你留下来是照顾我么,分明就是馋我身子想占我便宜!
她觉得,如果张永夜真的赖在宗主殿三天不走的话,她不被天葵疼死,也得被这逆徒活活气死。
忽然,张永夜将手伸进被窝,把一枚暖烘烘的圆球塞入骆长歌怀里。
“这是我做的热水袋,师尊用它捂住肚子,会好受一点。”
骆长歌略作犹豫,把热水袋放在肚皮表面,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热气渗透的缘故,下身钻心剜骨的剧痛果然得到缓解。
“我还做了饭菜,师尊肯定饿了吧?吃完再休息。”
张永夜端起托盘上的肉粥,随着汤匙搅拌,肉粥的香味飘荡开来。
骆长歌脸色微变,心中意动。
逆徒并非只会气自己,他是真心实意想照顾自己。
“别以为你做这些能感动我。”
骆长歌鼓起香腮,刻意冷漠道:“等我身体痊愈,必定要你为今天的忤逆付出代价。”
张永夜大喜,期待询问:“师尊是准备杀了我?还是把我赶出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