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西瞟了一眼路上的行人，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公子可否楼上一叙？”

“前头带路！”

……

奉天殿内，汤和还没回到家中，凤鸣楼的事情就被锦衣卫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接到奏报后，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靠在龙椅上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坐直身子道：“汤和不愧是咱的兄弟，虽然有时候犯糊涂，心里还是把大明放在第一位的！”

他偏头撇了眼站在一旁的二虎道：“二虎，你说说，汤和今天为什么要做两个小辈的见证人？”

二虎眉头一皱，想了想道：“陛下，臣不明白！”

他为什么会成为皇上的亲信？难道就因为武功高，忠诚吗？当然不是，如果他真的像表面上没有头脑不会来事儿，皇上早就把他踢到一边儿去了。

皇上问他这话是真的想让他回答？并不是，他只是想说说话，又不愿自言自语而已。

“你想想，李青是李延年的儿子，李延年是谁？那是身居高位的淮西将领，和他同桌吃饭的也都是李延年的老弟兄，全都是淮西勋贵！

另一边，陶然又是谁？那是陶谦的儿子，和他一起的那些公子哥们也都是浙东文臣的后代，陶谦又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是刘伯温的副手，是浙东士子集团的核心人物！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导致朝廷淮西勋贵和浙东士子矛盾激化，一旦有一方输的太难看又不服，难保不会恶意报复，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皇上悄悄桌子道：“你现在明白汤和为什么要掺和这事儿了？”

“回皇上，臣明白了！”

“说说看！”

“汤帅之所以做这个见证人，是为了让输的一方认赌服输，以免当场翻脸让百姓看了笑话，有伤朝廷体面！”

“就算没有当场翻脸，也难免日后怀恨在心寻衅报复，而报复的方法有很多，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报复对方会使用什么手段，会不会为了达成目的损害国家的利益！”

皇上点点头，手指轻轻的叩击桌子，喃喃道：“汤和，汤和……”

谈完神仙醉的事情，已经是后半夜了，于书和卫庄走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计划着往后神仙醉的销售问题。

让蓝玉来做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蓝玉身居要职，公务繁忙，不可能亲自照看，而且老是麻烦他也不是办法。

现在是深秋季节，又是半夜，一阵萧瑟的秋风吹来，只穿着一件布衣的于书不禁打了个寒颤，缩着身子快步往回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