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淮盐的盐引才会如此高价,才让盐商富甲一方。
老朱是皇帝,一个唾沫一个坑,君无戏言。
说出去的话是不能反悔的!
所以,他不可能撤裁掉盐运使!
但现在不一样了。
新式制盐术在手,天下盐矿均可出上等盐,淮盐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
只要老朱愿意,精盐制造场瞬间就可以开遍大明天下。
到时候,淮盐引还会奇货可居么?
盐商们自以为把持住了大明盐路,可是若是天下哪里都能够产出精盐。
那淮盐的价值,也就只剩下那点商业价值了。
老朱依旧是那个说话算话的皇帝,盐商还是不是那些不可或缺的盐商,那就得看老朱的心情了!
所以,张澈的这个制盐术,真的是帮了老朱一个大忙。
“这小子,还真是咱的福星!”
兴奋了一阵,临睡前,老朱还美滋滋的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老朱打发朱标和朱棣去张澈那里探望马皇后,自己则是直接摆驾工部。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老朱都泡在工部,看那些匠人实验新式制盐术。
果然,无论是海盐、井盐还是矿盐,在这种制盐术下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需要按部就班操作,很快就能够制作出白花花的雪花盐!
亲眼确认之后,老朱心里彻底踏实下来。
他将工部尚书叫来,交代了几句。
随后,便换上普通的马车,朝着张澈家而去。
马车一路出城,来到郊区。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制盐术带来的兴奋,也终于平复下来。
时而忙完,这个时候,老朱才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该怎么与张澈相处?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尽管老朱不相信死而复生的那种鬼话,但胎记、玉佩、香囊,以及张澈小时候的经历,都无不证明这孩子大概率就是当初自己早夭的幼子。
麻烦的是,这些东西如果强行解释的话,都可以看做是巧合,不是有力证据。
哪怕老朱心底也觉得张澈是自己亲儿子的可能,八九不离十。
但这事儿必须得有个定论才行!
想了想,老朱轻轻敲了敲车厢。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赶车的老宦官弯着腰钻进了车厢。
“彻儿下葬之地,你还记得吧?”老朱目光炯炯看着老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