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哥,如今咱吃老横的(吃老横的是江湖黑话,意为靠抢劫为生)这行当也不好干了,前天幸好大哥有先见之明,让我海海的糜子(多放些蒙汗药),韩瞠眼那厮才被放倒。”坐在下首的一干瘦汉子小声道。
声音虽不大,但柴豫及韩清韵离他们较近,也能听个八九分。柴豫离家前师父给他讲了一些常用的江湖黑话自然是能听懂,韩清韵却一头雾水,只是最后那句倒是听懂了,心下一惊,却发现自己脚被柴豫轻踩了一下,示意不宜声张。
“豆腐干,这次算你说点上了,以后不叫你豆腐干改叫你真名窦甫甘。确实,之前跟着熊大哥不但吃老横的,还能绑红票(江湖黑话,意为绑架姑娘)供兄弟们享用。如今柴荣那厮是吃生米的(江湖黑话,意为不懂绿林道的规矩)害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旁边满脸油腻腻的汉子抱怨道。
那干瘦汉子无可奈何地道:“这有何区别,听起来还不一样是豆腐干,不说了,只怪我那死老爹没文化,起个啥不好非要起个窦甫甘。猪油,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一看你这副尊容,人家只会认为你是猪油而不是朱游。”说得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俩也是绝配,豆腐干拌猪油,上好的下酒菜啊。“一旁的一个酒糟鼻汉子笑道。
“就你这狗鼻子,再好的下酒菜你也喝不了二两烧酒。“豆腐干反唇相讥道。
都知道,喝酒或吃辣椒辛辣食物,酒糟鼻病情更甚。即便如此,酒糟鼻还是不愿服输,正欲与其辩驳。
那被唤着熊大哥的汉子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这时重重地将酒碗往桌上一放,豆腐干几人就不再言语了。
“你们说得没错,柴荣这厮不识好呆,老子叫猪油给他送去金银财宝他非但不收,还限期让老子从良,不然的话还说要攻打我黑石山寨。“
“别看柴荣这厮官儿那么大,其实就是一穷鬼,上次给他送礼正赶上他在吃饭,就吃一个青菜,哪像我们大鱼大肉的,家里也简陋不堪,这是装清高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福不享,过期不候,这点都看不透,还做他娘啥官呢,哈哈…“猪油喝了口酒,笑道。
“他要攻打我黑石山寨,我就揭了韩瞠眼这厮的瓢把儿(脑袋瓜)。“那头目拍了拍腰间的单刀,恶狠狠地道。
“对,棕…棕…哦,熊大哥说得对,柴荣那厮投鼠忌器,定是不敢踏入咱们黑石寨半步。“那猪油结结巴巴惊慌不已地道。
豆腐干及酒糟鼻见状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