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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我和尚身为修行者,脚力自然非比寻常。
即便是为了照顾两个弟子,特地放慢脚步,从后景一路羁旅至大元国,依旧只走了不过月余。
进入大元。
距离此行的目的地望京越接近,僧我和尚遇到的怪事也就越多。
一路上,不少或光着脑袋,或只长出些发茬的年轻男性苦着脸,在田地里有一下没一下,有气无力地刨着土地。
僧我和尚问他们是否是自食其力的苦行僧。
谁料话音刚落,这些人就仿佛遇到什么大恐怖一样,逃也似的,有多远就避开他们多远。
“去去去,臭和尚别害了小爷!”
瞧那模样当真是要多恐惧就有多恐惧。
僧我和尚在后景可是家喻户晓的佛学大师,便是后景皇室对他也礼待有加,莫说他,连他两个徒弟都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当即勃然大怒,就要扣下那群人向他们的师父赔罪。
“迦文叶,毗末难卢,你们动嗔念了。”
僧我和尚看着面露忿色的徒儿,默诵一声佛号,脸上却没有显出半分怒色。
两个弟子反应了过来,慌忙跪在僧我和尚跟前,乞求佛陀谅解。
僧我领着两个弟子诚心向男人道过歉,这才复又开口询问,对方对自己如此恐惧的原因。
那人本不想回答他们,只是看向僧我,莫名觉得此人亲切,似乎是旧相识,犹豫了片刻,接着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都告诉了三人。
僧我听完后并未多说什么,倒是他的两个徒弟一下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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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师,此人倒行逆施残害僧众,简直是枉为佛子,我们这就去望京城吧,弟子恨不得这就揭穿他的丑陋面目,将这个魔王波旬的子孙给逐出寺庙。”
僧我的两个弟子义愤填膺,谁料想僧我禅师却是沉默不语。
半晌,才冒出来一句。
“再往下走看吧。”
三人又踏上去路,越来越多的寺庙出现在他们眼前,只是已经不复过去香火鼎盛的模样。
没了僧众,庞大的建筑群没有人清扫,有的已经粘上了蜘蛛网。
寺庙里的僧人大多也是穿着简朴,有的在引香客上香敬佛,有的则在后院耕种菜蔬,很少有看到肥头大耳,衣着华丽之辈。
这和后景空门的风气简直是相差甚远。
僧我和尚又照例询问这群人,结果不出人意外,这些人对裴妙德也是颇有怨词。
有人听闻过僧我和尚的名头,知道此人是后景有名的圣僧,都希望他能出面劝住裴妙德,对同门莫要求全苛责。
两个弟子的拳头是越攥越紧,唯独僧我和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最后一段路程不过短短百里,全是僧我和尚走过最长的一段路,等到了望京城脚下,僧我和尚突然对两个弟子莫名道。
“等为师与佛子交谈结束后,我们就回后景吧。”
“吾师,我们此番不是要戳破魔王子孙的诡计,让空门的慧光重新笼罩大元吗?”
“是啊是啊,为何突然又要回去?”
两个徒弟见僧我禅师突然变了卦,都表示不解。
“唉,那位太子又有什么错,与为师这群沽名钓誉的人比起来,妙德太子当真无愧转世佛陀,是贫僧太狭隘,只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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