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手前列推进,弓箭准备!”杨承大吼道。
徐贯东耳边,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燃烧的骑兵到处冲撞,伤亡还在增加。
而宋军那方,已经开始列阵推进。
这位汜水关守将仰天怒吼,双眼通红,下令道:“撤退,回城!”
可张宴显然不想放过他们。
陈守仁已经被宋之问拖住,宋军督军按察使一声令下,第三轮投射已经开始!
数十个漆黑的罐子冲天而起。
“弓箭掩护!”陈守仁大喊道。
汜水关城头,强弓手纷纷上前,引弓搭箭,直指天空,想要在半空拦截黑罐。
“放!!”
城头之上,弓兵校尉大喊道。
上千名强弓手抛射羽箭,只见一波漆黑的箭雨冲天而起,直奔黑罐而去。
这次那数十个黑罐里有真的。
“轰隆!!——”
箭雨撕裂其中一个黑罐,只见火光爆射,爆炸的横波直接推翻那一波箭雨,漫天大火里,浓烟滚滚,十数个黑罐抛向徐贯东的骑兵队伍。
“快走,快走!!”
“来了,来了!!不!!——”
“轰!!——”
三只黑罐在没入骑兵疯狂后撤队伍的瞬间,迸发出炽烈的火光,登时将一大片骑兵连人带马全部点燃!
溅射的黑火横冲直撞,只要粘上,立刻剧烈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将骑兵的轻甲烧得紧紧黏在身上,把人活活烫死。
惨烈。
徐贯东肝胆俱裂。
汜水关还没来得及关紧的大门缓缓打开,那些勇猛出征,却连宋军毛都没能摸到就已经狼狈败退的骑兵没命地驱使胯下战马狂奔,仿佛慢一点那恐怖的黑罐就要再度降临到他们头上一般。
天上,宋之问和陈守仁已经冲杀在一起。
至尊之威令两军人马不敢直视,剑气在云天之上纵横交错,偶尔落到汜水关关外的原野上,大地上登时就是一道狰狞的裂痕。
宋军陆续上岸。
先锋队伍足有上万人马,杨承手持宣花大斧,指挥旗手将先锋营大旗高高竖立起来,各部人马随着旌旗方向迅速列阵。
盾手径直推进,紧接着,弓手,步兵甲士,攻城甲士,被三名先锋将军带领着开辟阵地。
宋军速度很快,东方那一轮大日跃出群山顶峰时,杨承率领的先锋军已经全部上岸。
“三军听令,推进,攻城!!”杨承怒吼道。
“杀!!——”
宋军迅速运作起来。
足足三千名盾手在一名先锋将军的带领下直接将阵营推到了汜水关城外一里地!
这个距离,不论是对于宋军还是汜水关守军来说,都到了各自弓兵的射程范围。
“放箭,放箭!”汜水关弓兵校尉指挥城头上千名强弓手居高临下,抛射弓箭。
这个距离,汜水关强弓手抛射弓箭,一箭之力,能把一个人从头到脚射个对穿,直接把人钉死在地上!
若是破甲箭,即便是宋军的盾手也挡不了多久!
可惜前后将近一年的作战,汜水关守军早已将破甲箭消耗一空。
“盾手掩护!”宋军先锋将军下令,“弓箭手预备!”
两军列阵,一声令下,汜水关守军先发制人,密密麻麻上千根羽箭从天而降,宛如一场黑色的暴雨,兜头而来!
宋军盾手组龟甲阵,盾牌林立,挡在弓箭手前面。
羽箭撞击盾牌的声音响成一片。
有箭越过盾牌缝隙,盾手倒地,立刻有后方步兵补上,充当盾手,继续举盾。
偶有羽箭直接穿透盾牌,将盾手直接钉死在方盾下方。
持续作战,不仅汜水关守军的破甲箭消耗一空,宋军的方盾也有不少残损严重,是以一轮箭雨过后,伤亡百数之多。
“放箭!”
第一轮箭雨之后,盾手立刻撤。宋军弓箭手早已准备妥当,只听弓弦齐震,一波箭雨冲天而起,直上汜水关城头!
箭雨对射,双方各有死伤。
汜水关守军有被羽箭射中,直接坠落城头的,登时摔得粉身碎骨。
“步兵预备,准备攻城!”
箭雨之下,杨承下令。先锋军队,攻城步兵已经准备好长梯,准备硬攻汜水关。
两军来回对射,不过一刻钟,双方伤亡已经数千!
“他娘的,准备,准备!!”宋军先锋将军眼见又一轮箭雨兜头而来,宋军盾手的盾牌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箭,伤亡盾手越来越多,很多盾手手中的盾牌已经不堪一击。
先锋将军一声令下,连喊了两声准备,盾手再次组成龟甲阵,而盾牌下方,弓箭手心领神会,已经准备好了新的羽箭。
这种羽箭与之前抛射的羽箭不同,箭杆上缠了一层漆黑的油布,那层漆黑的油布上散发出一股刺激的味道,令人作呕。
油布浸过深渊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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