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人已经走了。”叶秋走到白泽身边,疲惫地坐在废墟凸起的石板上,招呼白泽也坐下。
“你答应他什么了?”白泽问道。
叶秋闻言笑了一声,说道:“你管这个做什么,左右你也管不了,知道与否,又能如何?”
“你身上的伤,是他?”白泽又问。
“算是吧。”叶秋说道,摸了摸鼻子,“本来我对付朱禄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一个汪镇宇。老子好不容易摆平这两人,却被那个老东西捡了个漏。他娘的。”
叶秋说起来云淡风轻,可白泽看他满身是血,心里自然清楚他那番话里暗藏的杀机。
“有酒吗?”叶秋忽然问他。
白泽看着他,从棋子里取出一壶酒,咬开壶塞,却没有立刻把酒递给叶秋,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才给他。
叶秋接过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舒服地叹了口气,很是满足的样子。
“你这把剑,可惜了。”叶秋看着白泽手上的断剑,说道,“不过你二师父也是北境鼎鼎有名的铸剑师,想来重铸此剑,也不是什么难事。”
“或许吧。”白泽神色恍惚。
“在想你师父的事情?”叶秋见他脸色阴沉,说道,“放心吧,你师父配九州剑皇之名,一指断天机,没那么容易被弄死。依我看,那老东西说杀了你师父,多半就是口嗨。”
“那是当然的。我师父天下第一,哪有那么容易死?师父说了,我最不听话。好好的《太乙紫薇录》不炼,非要去炼什么劳什子《纯阳真经》。虎牢关的时候,他要我接他的传承,要我继承他的绝学太乙神剑和四象剑,我也拒绝了他。”白泽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他问叶秋,“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听话?”
叶秋一句话没说,把酒壶递给白泽。
白泽抓起酒壶,狠狠地喝了两口酒。
“道门三柱,师父修的道心,我偏偏要修道意。嘿嘿,我这徒弟做的,真是忤逆。”白泽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但我相信,师父他肯定还活着。老头子说了,我这么不听话,对我没什么指望。他唯一的盼望,就是等我以后出息了,娶媳妇了,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姑娘也行,他要好好教他的徒孙,不像我,天天跟他唱反调。”
“刚才那姑娘看起来不错。”叶秋忽然笑道,“你小子将来要是真和她修成正果,可别忘了为兄的功劳。若不是为兄今天牵这条红线,你俩之间,今天必定要死一个。他日成婚,别忘了请为兄喝酒。”
“记着了。”白泽说道,又喝了口酒。
酒壶被叶秋抢了去,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直咂嘴,“好酒!要是有一只烧鸡就更好了。”
“你真要去中州?”白泽问他。
“那还有假?”叶秋笑道,“我不去中州避避风头,怕你那师兄和楚阳那个贱人回来,要砍了我。左右我在北境,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与其留着,还不如去中州看看,没准还能碰到登临七境的机缘。”
“什么时候走?”白泽问道。
“我这人向来随性,既然决定了,那就今夜便走。”叶秋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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