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几年不见,白泽竟然这般强了!”吴霜眼见剑三拔地而起,俏脸一凝,心里感叹,“师爷经常跟我说养剑葫虽是火神山至宝,威力无匹,可修行一途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自己,而不是依托外物。今日得见白泽,我才知道师爷这番话的深意。”
外物终究是外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对剑道的参悟。养剑葫虽强,可即便是白泽没有此等至宝,依然能凭借自身对剑道的领悟,施展出能够和养剑葫匹敌的无上之剑!
剑三长河落日,其体现出来的纯正剑意,不比已经初具灵性的冬至差多少。可要知道白泽如今才是三境修士,随着他修为的成长,这一剑迟早会成为惊艳北境,乃至于惊艳整座九州的绝世一剑。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鹳雀楼上王之涣赋诗一首,咏赞永济河沉浮大日的美景。其中所蕴含的剑意,气势何等吞吐千万里?
白泽那一日登顶鹳雀楼,悟得剑三长河落日。
时隔两年,这一剑再度于陇海郡出世,已经要比当初的剑意雏形更加凝实稳重。
剑三一出,邓印河终于不敢再小觑白泽。老道轻甩拂尘,双手掐印,逆天截道,大喝一声:“山河印!”
真气狂涌,剑气迫人。
白泽脸色苍白,眼见剑三朝着邓印河极速而去,想要顺势结成五行剑阵,却是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冰面上。
吴霜的冬至蕴含大剑意,所凝聚出来的浮冰被白泽踏碎之后又飞速重新凝结,是以并没有造成冰面断裂的情况。
月明湖上,所有目睹剑三冲天而起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对那浮冰上的黑衣少年又惊又惧。
“他娘的,三境对四境,这白泽未免也太猛了吧?”巨船残骸上懂得修行之道的世家公子目瞪口呆,“五剑冲天而起,四剑震退邓印河,第五剑逼得道长使出道术绝学。这一战之后,不管白泽是不是杀了燕国那个废物皇子,恐怕这仙门大公子,都要一战成名了!”
却说云天之上,邓印河双手掐道诀,山河印一出,风云变色。天上剑气逼人,可与此同时,道术秘法汇聚了月明湖附近绝大多数灵气,在那老道身前幻化出一座袖珍的灵力山河,同样声势惊人。
“镇压!”邓印河来不及将山河印臻至完美,剑三已经逼近他的护体金光,即使隔着那一层金光,老道还是有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邓印河释放手中山河印。
“轰!!——”
山河印一出,那老道手中的袖珍的山河迅速放大,眨眼之间,已经成为一座三倍于巨船的小山,兜头向剑三长河落日撞去。
那一撞,真如天雷对地火。
至尊的道门秘术对三境剑修的最强剑意。
一个是人尊术法之极,一个是知微剑道之极。巨船残骸上,风月楼的两位绝色佳人尽皆仰望云天,看这一战的结局如何。
樊素紧握素手,心情忐忑。
反倒是小蛮,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说:“可惜了。”
“姐姐,可惜什么?”樊素一愣,问她。
小蛮看着浮冰上那黑衣少年桀骜的身影,轻轻摇头,说道:“若是同为至尊境界,白泽公子这一剑,至少会要了邓印河的半条命。可惜他是三境知微。”
“姐姐,你的意思是,白泽公子会输吗?”樊素顿时更紧张了。
小蛮却只是看着白泽,不再多说。
剑三长河落日与山河印撞在一起。
浩荡的冲击余波辐射开来,将邓印河直接震飞出去。遭遇山河印的镇压,长河落日登时如同被泰岳压顶的潜龙,去势顿减,仅仅一个照面,便已经显露颓势。
白泽脸色难看。
吴霜见势不妙,想要出手帮助那黑衣少年。
可兵马司总兵曾宪明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哪里肯放那白衣少女去帮白泽?一见吴霜萌生退意,立刻展开反击,手中阔刀刀气横斩,逼得少女不得不出剑应对,难以抽身。
“曾宪明,今日仙门大公子在陇海不测,你便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吴霜俏脸含霜,驱使飞剑冬至应对曾宪明的攻势。
“不劳姑娘费心!”曾宪明冷笑道,“本将只想让白泽公子配合兵马司调查王府行刺真相,白泽公子既然不肯配合,那便只好强来!放心,本将自有分寸,不会害怕及白泽公子性命。”
两人再欲争辩,突然之间,山河印与剑三长河落日对撞的余波震荡而来,将两人尽皆横推出去。
曾宪明勉强稳住身形。
倒是吴霜,一个趔趄,差点控不住飞剑游鸣,一头栽倒在月明湖里。
“轰!!——”
山河印震碎剑三,卷携着骇人的威压,直奔白泽而去。
少年脸色苍白,抬头看着压顶而来的山河印,下意识看了看浮冰上冻结的巨船残骸。
山河压顶,他可以走,可他一走,浮冰必然被山河印砸得粉碎。届时震荡余威,船上的人至少要死一半。
天上,邓印河已经显露惊慌之色。老道想要收回山河印,可冥冥中,竟有人动手在月明湖布局,扰乱了灵气的秩序,让他甚至来不及调整山河印的降落位置。
糟糕!
邓印河神情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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