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彤去找穆向晴,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门卫又说没看到她出去了,最后去查了监控,才知道她去那,但没敢进去找她。
如钟可琪所想,这件事瞒不住钟南铭,管家早就联系他,凡是有关穆向晴的事,管家可不敢瞒。
寂静又充满压抑的客厅随着一身凌厉气势的钟南铭走进来而打破。
威严且十分愤怒的视线掠过众人,他们瞬间感受到如山般重的压力在她们的肩膀压下来。
“阿晴呢?”
盛怒之下的钟南铭是钟可琪也不敢惹的,她也没敢回答。
洪安彤带着歉意看向钟南铭,“舅舅,表姐在玻璃房。”
钟南铭忍住盛怒,用此刻最有限的平静对洪安彤说,“安彤,你先回房吧,去吧。”
洪安彤向来最听钟南铭的话,乖巧离开。
等洪安彤离开,钟南铭的愤怒没有任何压制,冷厉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客厅,“以后钟宅不允许她们以及族人进来。”
钟南铭毫不留情说完直接离开,但压抑的威严没带走。
那群人脸色发白,懵了,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这和她们来钟宅的本意截然相反,她们回去要怎么交代。
钟可琪也不敢为这些人说情,只好让人送她们离开,她要是为这些人说情,恐怕连她也会被牵连。
岳玉秀也是儿子钟南铭回来前五分钟才知道事情缘由,也不敢说什么。
钟南铭来到后花园的温室玻璃房。
钟南铭知道女儿这些年最怕来这里,这里有太多他们一家三口的美好回忆,他需要依靠这些回忆来支撑他,而女儿却不想再面对再回忆,这会让她陷的更深。
可她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这里最让她感到安全。
每次发病她才会来。
此刻穆向晴卷缩在角落,脑袋埋在曲起的双膝间,双手环抱着自己,能看出她整个人在颤抖,像只受伤迷茫的幼兽,想寻找母亲的保护却没找到。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钟南铭的眼,如一把刀直接刺进他的心脏,弄成两半,鲜血淋漓。
钟南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在穆向晴身边蹲下,他甚至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她,怕刺激到她,张了好几次口,喉咙才发出很轻的声音,“阿晴。”
钟南铭没得到回应,他坐下,抬起的手抬起了五六次才轻轻落在穆向晴的脑袋上,温和道,“爸爸在,爸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阿晴一个人,阿晴别怕。”
钟南铭也不知道穆向晴有没有听进去,他就温柔地说着,一直到穆向晴无意识往他靠过来,双手无意识松开。
他才看到她睡过去了。
此刻天早就暗了。
钟南铭抱着穆向晴出来,侯在玻璃房不远处的管家和佣人大气都不敢用力喘一下。
他们虽然有时有点怕穆向晴生气,但更多的时候是心疼她。
把穆向晴抱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钟南铭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出去,关上门,轻声交代女佣,“帮小姐换睡衣,轻点,别弄醒了,在门口守着,一刻不能离,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今天这件事不准传出去,包括我岳父也不能知道。”
两个女佣连连点头,她们都在钟宅工作的老人了,少说十几年,也很了解穆向晴现在的情况。
钟南铭来到客厅,钟可琪一个人在,她知道她哥会找她的。
她在听到脚步声时美艳的脸虽没神情变化,但握着红酒杯的右手紧了紧,喝了一口才迎视她哥,钟南铭。
“哥,阿晴怎么样了?”
钟南铭抬手,所有佣人都出去,他才开口,“可琪,我出差几天,你动作倒是很多。”
钟南铭庆幸他今天就出差回来,如若没有,那女儿又是一个人自己熬。
钟可琪把酒杯放下,掩下卷翘眼睫,挡住眼眸控制不住升起的心虚,“哥,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我不管你想要什么而去做了什么。”钟南铭压制的冷厉全然释放,坐直的身躯微微向前,眼眸半眯,“但别把阿晴扯进来,哪怕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也不会留情。”
钟南铭知道自己妹妹向来有野心,不满足现在所拥有的,他不在意她的手段,只要她有这本事拿得了,可前提是不能做伤害他女儿的事。
“至于那些所谓亲戚,让他们离阿晴远点,这次算了,是我给他们最后的一丝情分,那些散股没多少,你想要都拿去。”
钟南铭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妹妹,“记住我的话。”
看着兄长钟南铭上楼了,直到听不到脚步声,钟可琪才松了一口气,把红酒一饮而尽,拿着空酒杯的右手微微颤抖。
她哥果然什么都知道,都被看穿了。
她就是想笼络那些旁支,想要他们手中的一些股份。
没想到最后弄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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