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展昭,白慕晟匆匆离开了大明宫。
路上。
“今日东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昭跟在身侧,挠了挠头,思索片刻,最后说到:“早些时候,殿下您去上朝,随后我听说娘娘便让连翘和新来的柳嬷嬷梳妆打扮,换好男装便离开东宫,径直去了……平康坊。”
白慕晟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
直到他离开都没有问题,这般想来,便是在自己上朝后,连翘和那个柳嬷嬷说了什么?
连翘应该是不会的,这丫头颇有几分仆随主样,陪嫁过来的小丫鬟跟自个儿主人一样都傻乎乎的,性子也单纯,没有什么坏心眼。
至于那个柳嬷嬷,在进入东宫前白慕晟也是了解过的,毕竟是入东宫,这种事情需要白慕晟首肯才行。
据了解,此人是岳母手帕交,与岳母名为主仆实为挚友,也是从小照看着祝梦凰,想来也不会做对祝梦凰不利的事情。
“所以说……好心办坏事?”
他有心将柳嬷嬷叫来询问一翻,不过现在若是转道去东宫便有些费事,因此索性径直带着展昭去了平康坊。
平康坊共分三曲,其中北曲乃是较为低下的妓者所居,中曲和南曲居住的则皆为相对高雅的青楼女子,这些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大多有自己单独的阁楼居住,饮食起居甚至堪比一般公侯贵女,来往恩客也都是官宦人士,王孙贵族。
这般人可不是有钱就能见到的,而她们大多也都凭借着自身的技艺生存,不做那般皮肉生意,乃是平康坊中难得一见的风景。
大齐立国多年,虽不说承平日久,却也繁荣昌盛,这般太平盛世,人们所追求的便更倾向于风雅之物。
便如这平康坊的女子,无论是她们本身还是来往客人皆极其注重青楼女子的技艺,能歌善舞者居首,诙谐言谈居次,音律再次,居住及饮食最末。
除了这种标准,另一种是以技艺为主,色居次位,身份再次。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个道理平康坊的女子最是明白不过,故而她们当中的花魁往往并非最美艳者,而是才艺最佳之人,到得如今,更是引得许多刚到京城应试的考生都会住在平康坊,一些青楼女子甚至可以作为他们开蒙先生。
“而且,殿下……呃!爷,小的跟您说,这平康坊的女子规矩可不少呢!例如啊,新郎君嫖资加倍;入门先喝酒,开宴要付三百钱;入席乐队奏乐和酒菜上席才可请名妓娘子出来;另外,每月逢八日大多平康坊女子会到坊内的保齐寺听尼姑讲经说书,这也是文人们免费赏春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