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窒住,嘴唇颤抖。
闻悟又问:“你说你挣钱是为了老母孩子?”
汉子痛哭流涕,猛点头,“嗯嗯嗯,嗯嗯……”
闻悟看他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让全场都为止一愕的话,“你走吧。”
啊?
汉子愣住,然后不确信自己时不时听错了,先看看闻悟,然后又看看周围。见没有人出声,他尝试性地往后挪了挪。
老鸡有点懵了,“这,这位大人……”
闻悟没理他,而是看看兴民,后者微微点头,于是他又看向黎狮。黎狮扶着斧柄,没好气地翻白眼,“我欠你人情,你说是就是吧。”
汉子仿若做梦,等到反应过来后,连忙给闻悟重磕三个头,然后又朝兴民、黎狮以及营地众人磕头,完后就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所有人看着,皆沉静了。
老鸡看见这一幕,心里一喜,“大人……”
闻悟打断他,直接问:“我问你,那个景家寨,还在吗?”
老鸡一怔,看他面如淡水,心里急转,小心翼翼地回答:“在……”本来是想着说‘在’的,但见到那女人的怨毒眼神,他只得改口,“不,不在了,大人,那等匪寨,世代靠劫杀商民为生,无恶不作,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早就该剿灭了,小,小人……”
“哦。”
闻悟点点头,转过身后,然后一个回旋鞭腿,将老鸡踢飞出去。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人在空中,喷了一天空的血。
全场一寂,连那女人也一时之间定住了。
老鸡落地后翻滚了一圈,抽搐着,却动弹不得。他脖子喉管断了,身体已经瘫痪,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说不了话,趴在地上颤抖。
闻悟偏偏头,随口道:“那几个人留着也问不出什么,全杀了吧。”
男装女生愣愣地点头,“呃,哦……”
闻悟接着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神经又瞬间绷紧了,“准备一下,有一队人在接近。”
兴民倏地站起来。
黎狮会无条件相信的人不多,但此刻却不知怎么地就是完全相信了眼前的少年,生无可恋地骂街,“我##妈,有完没完了!”
霎时间,全部人乱成一团。老弱妇孺伤员全部惊慌逃回营地藏好,其它还能动的不管愿不愿意都不得不行动了起来。
此时,山坡上,李狂十万火急地蹦出来。
“殿,大人……”
话音未完,他就见到营地里一片忙乱,当即窒住了。这是整哪样?我还没说完呢?
兴民叫住闻悟,“闻悟!”
“嗯?”
“你等一会儿……”兴民凑到他身边,往他怀里塞一张纸,低声道:“如果有机会,自己先跑。这是我的亲笔信,你要是能出去,交给我母后,她定不会为难你和其他人……”
闻悟愣了愣。
兴民像是交代完最重要的后事一般泄了口气,轻松地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
闻悟挑挑眉,表情有些不置可否。
“呜呜呜——”
夜幕下,响起一声低沉的号角。
兴民正要走,听到后一震,停住了。这个声音他可太熟悉了——临海府沿海一带的螺号,也是临海府军的特有军号。
闻悟笑了笑,将纸塞回给他,
“你还是自己拿给你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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