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泻下,微风吹着薰衣草田,传来阵阵清香。
孤单的背影坐在中央的石椅上,她看着夜空,看起来像是在自顾自嘀咕着。
“对于与龙王有关的任务,‘s’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积极,看来他很有问题。”零把自己晚上的所见所闻通过耳麦告诉给了苏恩曦和酒德麻衣。
“怎么可能呢?这家伙……掩饰的那么好吗?要是知道他有问题,上次在莫斯科就想办法收拾掉他了,如今他在学院里面,下起手来有些难。”苏恩曦嚼着薯片口齿不清,她对薯片已经有了些依赖,就算刚吃完饭也会下意识撕开一袋往嘴中送着。
“看来他很聪明,他知道莫斯科是我们的地盘,如果不隐藏好一点的话我们会对他出手。”酒德亚纪唉了一声:“老板那边怎么说?”
“老板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来历,不过让我们放心,他觉得路明非对我们恶意。”苏恩曦说。
“只是觉得吗?”酒德麻衣苦笑道。
“放心吧,长腿,老板的直觉一向很准,我们这边也不是没有能对上路明非的牌。”苏恩曦倒是相当不在乎:“行动已经定下来了,只差招那个赏金猎人了。这倒是蛮奇怪的,他这几天推掉了所有的任务,账号也登录,我的邮件都没被看过。”
“计划日期不变?”酒德麻衣反问道:“其实我觉得提前一点会更好,趁着那些棘手的家伙还没回来。”
“暂定不变,在‘自由一日’之后,他们的神经会疲惫不少,那应该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苏恩曦在电话另一头摇了摇头:“而且我们的目标也不是攻下学院,要知道,一百年前由龙王带队进攻,秘党都没有全军覆没,更不用说今日全副武装的卡塞尔学院了。”
“不过,铸造所到底是什么,我有点好奇?”零看着远方铁鸟发出轰鸣声,歪了歪头:“里面还有着青铜与火之王的作品吗?”
“什么铸造所,只是一群孩子的游乐场罢了。”稚嫩却又低沉的声音在通信频道中突然响起,明明只有三台设备连接此刻却出现了第四个人。
“青铜与火之王把它所铸造的武器带到了自己的宫殿中,却在那个地方设下了炼金矩阵,想来误导那些觊觎武器的龙类。
但它怎么也没想到,毁灭它的,是毫不起眼的人类。”
“老板。”
“老板。”
“老板。”
“不必这样。”那声音发出笑声:“你们做的很不错,我应该好好奖励奖励你们。
等青铜与火之王这件事落下终章吧,在诺顿与康斯坦丁双双死亡之后,我们可以在挂着他们龙骨的房内开一瓶上好的香槟。”
“龙王,真是令人期待呢。”
正在法国某处高楼顶上执行任务的酒德麻衣小声嘀咕着,她肩上是一柄狙击枪,眼睛贴在瞄准镜上,十字线的焦点聚集在另一处高楼内行进的脑袋上。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脑袋,人类的皮肤上布满了黑色鳞片,眼睛绽放着令人恐惧的金色,它的前方,是已经失去武器的执行部专员。
子弹划破夜幕,一击命中,鲜血如绽放的玫瑰花似的洒在一旁干净的墙壁上。。
尸体旁的耳麦不断传来呼叫声“听到请回答,专员,听到请回答,情况如何?”
“情况……”专员颤颤巍巍捡起耳麦:“它死了。”
“干得漂亮,雷蒙德,一己之力击杀a级死侍,回来我会给你记个大功。”另一侧的指挥人显然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不是我杀的。”雷蒙德看向窗外,混血种的视力允许他看到另一座高楼的楼顶。
那里站着个女人,从体型上来看应该如此,她一手提着硕大的狙击枪,另一只手和他摆了摆手,好像是在说再见。
“薯片,给我准备热水,我要回去泡澡。”酒德麻衣对着耳麦讲话。
“那用臣妾服侍吗?”
“你可以站在一旁撒玫瑰花瓣。”
“我回去睡觉了。”零懒得听二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在确定老板已经离开后挂断了联系。
“你看看你,又惹公主不高兴了。”苏恩曦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你。”酒德麻衣呸了一口。
“……”
……
黑色的“湾流g550”划过夜幕,两侧巨大的喷气式发动机将云层彻底撕裂开来。
这是世界各路巨星权要,或者是身价过十位数的商人特制的尊贵商务机,它的价值可以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一栋大厦。
设计它的初衷便是‘快捷、舒适’,即使是盘旋在气流当中,你也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几乎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当然,它的花费巨大,为了将小队这不到两百公斤的人以最快速度送到中国,恐怕得耗费不下百吨汽油,而且还是杂质最少,经过提纯的那种。
这是昂热的座驾,那条老狐狸每当春暖花开之时便会让装备部的家伙们将飞机从仓库中拉出来,精心保养一番,然后喷上香水穿上西装环游世界最知名的展览会。
至于现在,为了让三人能对‘铸造所’更详细的探索,昂热忍痛割爱,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统统取消,慷慨把飞机借给了他们。
至于昂热的心思,路明非也大概了解了。
那个‘铸造所’很大,有很多间小屋子,叶胜和酒德亚纪只是粗略排查了一下危险,并没对其中的东西进行详细的研究,况且,他们的精神状态貌似并不是很好,昂热害怕出现什么变故,才像赶鸭子上架一样把他们当夜撵走。
对于昂热来讲,与龙族的秘密相比,什么香槟美酒拍卖会,统统都是狗屁。
路明非坐在楚子航和凯撒的中间,他手中拿着这次任务的档案袋,上面卡着‘s’级的红章,这在执行部的任务之中已经算是相当高的机密了,仅次于‘ss’的个别任务。
“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在落地之后才能解封档案袋。”楚子航看路明非打开脑袋顶的阅读灯,义正言辞提醒道。
“真是迂腐。”凯撒哼了一声。
“这是学院的规定,我们学校什么性质你不是不知道,凯撒,你能容忍在战场上不服从命令的军人吗?”
“我更喜欢咱们校长说过的一句话‘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只军队,而是一个人,一个绝世无双的天才,就像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一样。’”凯撒甩了甩自己的长发:“规则对于天才来讲就是束缚。”
路明非顿时头大起来,他上飞机时很识相的坐在了二人中间,就是为了害怕他们吵起来。
“怪不得,学生会成员违反风纪的次数屡创新高,你真是功不可没啊。”
“我听别人说,走进狮心会还以为是走进了什么中世纪的教堂呢。不知道你们还洗不洗罗马浴。”
楚子航和凯撒还在争吵之时,却听见呲啦一声,路明非已经把档案袋打了开,拿出数张照片细细研究起来。
“这是冰海铜柱表的照片?”凯撒见多识广,一眼认了出来。
“也算是机密了。”楚子航摇了摇头。
“你还是凑过来了。”凯撒看着楚子航,嘴上带着笑意。
“我害怕经过你手之后资料全被毁掉,我再看就来不及了。”楚子航腰杆坐着笔直,振振有词。
“你……”
“来看这个,两位师兄。”路明非从档案袋中掏出一个笔记本,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