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絮絮叨叨在干嘛呢?我让你们大清早就来集合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聊天的?”呕吐完了的副局长见众人交头接耳,大发雷霆,虽说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丑态被手下看到了。
厕所门被推开,三名法医走了出来,医护面罩遮住了他们的面孔,因此看不清他们的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事,现场情况貌似很不乐观,因为为首的那人在轻轻摇头,和副局长低语着什么。
“一点手印,指纹,甚至是脚印都没有吗?”副局长扭着眉头,有些惊讶,按理来讲,一般会将目标分尸的,都是和死者有着极大的仇恨,不然也不可能做这种任何人生理上都会反感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凶手竟然还能保持思维冷静,抹去所有的印记?
副局长不甘心,继续问道:“厕所的门窗呢?”
“我顺便看了一眼,门窗都被封死了,胶水应该是几周之前凝固的,一点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法医摇了摇头:“通风管道的尺寸也过于狭窄,不用说成年男人,恐怕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能从其中爬出去。”
“所以,那个人在分尸了从门口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副局长有些不信,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罪犯,把人分尸之后抹去自己存在的所有痕迹,然后通过最明显的通道离开。
“监控录像呢?别告诉我坏了,这不是在拍电视剧。”
“这大可以放心,监控录像坏是没坏。”一旁的警察接过话茬,有些犹豫:“不过.....”
“不过什么?他遮住了样貌,还是人太多了?”副局长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致,自己还有两年退休,就在所辖的地盘出现这种事情,真是倒霉透顶。
“没有其他人进入到了屋子里面。”警察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虽说不相信,但这是他看了几十遍录像看的双眼通红,又叫来了两人挨个数人数得出来的结论。
“没有其他人?”副局长的怒气像是火山一样爆发开来:“你是想告诉我,这金发女人是自己把自己分尸掉的吗?”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局长,我们得到的结论却是就是这样。”汇报工作的警察心说自己倒了大霉,今天轮到自己值班,要是再早个几个时辰恐怕他就不用面对这和吃了枪药一样的副局长了。
他很聪明的略去了‘副’字,但还是没逃过一顿责骂。
“放屁,你这好像是在试图让我认同这个世界上存在妖怪一样。”副局长本就不多的白发一根根站了起来,就像是只触了电的北极熊。
“但......“
“但什么但,赶快安排所有人去调查每一个角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把录像给我调过来,我亲自看看怎么回事。”副局长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下令道:“一个角落都不能放弃,凶手一定留下了什么痕迹。”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
风铃的声音响起,却伴着一道沙哑至极的嗓音,如果硬要形容,那就像是使用了三十年的旧空调努力吐着气似的。
副局长转过头,看到一身黑衣走了进来,他手边还带着一台小推车,上面放着类似于呼吸机的东西。
这是人吗......副局长在看到那扇黑面具时内心怀疑了一下,但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应该是在耍酷,于是拿出自己久居高位的威严拍了拍桌面:
“闲杂人等不允许入内,看不到吗,这里出了事情,外面没立起来封条吗?”
“立了。”男人默默回答着。
“你知道的话还不出去?”副局长再次拍了拍桌面。
“该离开的是你。”施耐德默默将手中的文档袋扔到副局长面前,后者皱眉,打开,在看到里面那熟悉的花体签名时大惊失色。”
“这是......州长的命令?”副局长压低声音问,顺带回头看了看周围,想起刚才厕所里所看到的那一幕,内心一阵恶寒。
这场景却是有些不太对劲,他当年也带人抓过连环杀人犯,但那人到了最后神经已经有些错乱,下刀的时候甚至会砍伤自己,只是凭着本能不断行动。
但如今,凶手就仿佛是什么受过严格的刽子手一样,每一刀都下得干净利落,就算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
“这件事情你们无法处理,所以要移交给我们。”
副局长本还有些怀疑,但在看到手中的电话亮起,接通后嘀咕了几句后立刻摆出一副恭敬态度,对着施耐德点头哈腰,拿出香烟递了过去:
“不知兄台是哪个部门的,结识一下,日后也许还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机会。”
“两分钟。”施耐德接过香烟,拒绝了点火,直接放在嘴中嚼了起来。
“两分钟?”副局长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但还是没找到什么部门外号叫做两分钟。
“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的人在两分钟内消失在我的面前,现在你们还有一分三十二秒。”施耐德看了眼表,神色淡然、
副局长的暴躁怒吼声瞬间响起,就算酒吧内再大,也没能避免声音传到每个警察耳中。
“快走,拿好东西,直接撤退。”
所有警员,采样员,还有刚刚休息上的法医马不停蹄从大门离开,与此同时,清一色的黑风衣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是fbi吗?”警员们惊讶于他们的训练有素,就算是军队里面的在役军人恐怕也不过如此。
“别问太多,这么棘手的案子没让我们彻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副局长走出酒吧大门,呵斥完自己嘈杂的下属后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空气如此甘甜。
两名黑风衣站在酒吧外驻守,将大门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