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好点了。”

“听得清楚我说话了吧。”

“听得清楚了。”苏季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右边耳朵换到左边耳朵，方便右手握鼠标，可以顺便逛逛论坛。

“我听你妈说你现在开始长鳞片了。”

“对。”苏季吐槽说，“还是五彩斑斓的黑。”

“我看了照片，很漂亮。”

“还好吧。”

“长鳞片的过程很痒吧……你妈妈以前就是那样。”

“是啊……痒其实也还好，主要没有办法抓。”

“那就多泡泡水吧，泡泡水就舒服了。”

“妈妈告诉我了。我专门买了一个浴缸放在卫生间，没事就泡泡。”

“你妈妈以前就喜欢去河里游泳。”

“我也想去河里洗澡，想怎么游怎么游，自由自在。不想在浴缸里泡澡，小小的，手脚都伸展不开。但是我怕露出鳞片被其他人看到。”

“有时候被看到也不会怎么样。”

“那倒是，正常情况下看到也不会认为你长了鳞片，只会认为行为艺术。”

“如果你实在担心被人看到，你可以包一个游泳馆，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入，那就不担心被人看到鳞片，然后那么大的游泳池足够你游泳了。”

“是哦，还可以包一个游泳馆……”苏季反应过来，如果担心人多眼杂，那就把整个游泳馆包下来不就好了，再想想，好像也不太现实，主要是经济问题，“但是包一个游泳馆应该很贵吧。”

“一个月时间几万块钱应该足够了。”

“那么便宜吗……就算那么便宜，我宁愿缩在浴缸里面泡澡，一个月省几万块钱。”苏季舍不得那么多钱。

“你不是帮人家养护盆栽，帮人家小区救活大树，赚了不少钱吗。”

“是赚了不少，但也没有那么多，不能那么大手大脚花钱。”苏季说，“而且我本来还以为那是开始，我以后肯定能够接到很多生意，赚很多钱，没有想到那是巅峰……最近一直没有接到生意。”

“……”

“你怎么不说话了。”

“那么久以来你回过家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苏季心想搬过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了，“你们不是出去旅游了吗。你们不在家，我闲得没事回去干嘛。。”

“改天回去一趟吧。”

“有什么事情吗？”

“拿钥匙。”

“钥匙？”

“本来你妈的意思是——你作为龙来说才刚刚开始，还是小宝宝。但是作为人来说，大学毕业成年了，心智成熟了。现在应该让你自己出去生活、闯荡，不能一直靠着家里面。最多就是你出事了，帮你兜底……”

苏季隐隐约约猜到父亲想说什么。

“我们家在桃花江边有一套别墅，你妈为了住得舒服专门改造了，有很大的游泳池，还有健身房……”

“等等。”苏季打断父亲的话，“我们家在桃花江有别墅，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们没有告诉你。就像你妈其实是龙，是身体里流着龙的血一样。”

“那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了？”苏季问，“妈妈是龙，我身体里流着龙的血，你们不是一直隐瞒着我吗。直到我的额头上面长出角，没有办法再隐瞒。”

幽幽的声音响起来。

“不能看着你受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