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和曲莘约定了晚上七点钟在附近的广场门口见面。

其实现在的七点钟还是大天亮的，远远称不上晚上的。

苏季等不到七点钟，他的肚子真的饿瘪了，回小区前先在路边停车吃了一碗黄焖鸡米饭，免得等等肚子难受，吃完一碗还意犹未尽，又找了一家店吃烧鸭饭加大鸭腿。

接下来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好好洗澡，然后是零零碎碎洗衣服啊、烧水啊、倒垃圾啊这样的事情，最后电脑面前坐一坐，再看看时间距离七点钟还有不久。反正苏季卡着七点钟赶到广场，远远地看到曲莘站在商场门口低着头看手机。

无袖衬衣搭配牛仔裤普普通通，但是加上她的身高就不普通了。

苏季一直走到曲莘的身边，打招呼道：“你来了蛮久吗？”

曲莘抬起头，放下手机，拨拨头发，说道：“刚刚到。”

苏季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走吧……去哪里吃？”

“你想吃什么？”曲莘问。

苏季回答：“客随主便。”

“我很少在外面吃，我也不知道这里哪家餐厅味道好……如果是冬天的话，我倒知道有家火锅店很不错，就在附近，但是这种大热天去吃就太热了。”曲莘问，“你能吃辣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辣不欢了。”苏季可以直接就着辣椒吃饭，“我没有任何忌口。只要你能吃，我肯定能吃。”

他还是有许多不喜欢吃的东西的，比如榴莲，比如苦瓜，问题榴莲正常来说只会出现在蛋糕、甜品里，苦瓜姑且算是比较少见的食材吧，那就不需要专门提出来了。除此之外，就算臭豆腐也没有关系，虫子啊各种下水他也能吃。

“你考虑你自己就可以了。”他想了想补充，“你健身能不能吃得太油，不要一顿饭下来一周白费。”

“我健身只是为了锻炼，既不强求增肌，也不需要减脂，不用在意是不是高热量。”曲莘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会心的笑容，“就算偶尔吃一顿高热量的食物，就当是减脂餐了。”

“那就随便点吧。”苏季如今完全不需要在意食物热量的事情，尽管如此还是了解了不少健身饮食方面的知识，“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健身时的欺骗餐到底有没有用处。我看网上有人说有用，有人说没用。”

“我想想那是怎么说的。”他回忆了片刻，“平时吃得太少，热量太低，你的身体就会自动进入半节食状态，让身体代谢降低，这个时候就需要欺骗餐你的身体提高代谢。”

“你说的是节食减肥吧。”曲莘说，“吃得太少以至于让身体进入半节食状态，这种节食减肥的方式本身就是不健康的，不推崇这样减肥，所以这种欺骗餐本身就无从谈起。”

“减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说法吧。”苏季现在懂得不少，“应该说减脂。”

他们乘坐电梯到了商场四楼。四楼全部是餐厅。

曲莘一边打量着合适的餐厅一边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心目中的欺骗餐像是双休日，工作日很辛苦但一想到过几天就是双休日又有动力了，每天吃减脂餐很痛苦，一想到欺骗餐就有动力了。它是精神调节剂。”

她说着望向苏季，认真道：“你不需要减脂，不需要吃欺骗餐，你就需要吃得多点，增肌。”

“我知道，我不减脂，我不吃欺骗餐，我就是问问而已。”

两个人沿着走廊绕着四楼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去吃自助餐。

“我发现那些服务员一直用奇怪的视线看你……”曲莘因为职业习惯眼尖。

苏季知道原因，无所谓说道：“不管他们，我们去取餐吧。”

因为不久前吃了一碗黄焖鸡米饭，还有一碗烤鸭饭搭配大鸭腿，苏季现在不怎么饿，当然也没有饱。他现在完全不用害怕曲莘就在他旁边，因为他不需要吃太多东西以至于让人怀疑，三人份、四人份只要解释大胃口就好了。

“你们刑警的日常上班时间怎么样？”

“正常来说是周一至周五，上下班早八点晚六点，但一旦有案子就要加班、熬夜、外出。基本可以说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有时候蹲点一蹲就是一整夜。为了破案需要，忙的时候连续几天不回家……”

“工资应该很不错吧。”

“因为岗位特殊津贴，比同级别的公务员高一点吧。”

“灰色收入有吗。”

“你问我肯定没有。”

“刑警参与扫黄吗？”

“嗯？”

“不要那么看我，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是不是少了什么。”

“哈哈哈……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怎么判断人家是情侣，还是交易。”

“只要分开审问，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