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伊丽莎白来说,虐杀平民是“平淡无奇”的日常。
于她而言,如果有东西能够称作不幸的话,那就是没有任何人责备她的异常性,告诉她那是残暴的行为这个事实吧。
狂气的血液榨取开始了数年。伊丽莎白的残虐行为甚至波及到贵族的少女。
于是,她终于承受了作为人类而言正当的告发。
在当事人缺席的审判中,她受到了有罪判决,被幽禁在恰赫季斯城堡的一个房间里。
就这样,人们将已经被人当成恶魔来畏惧的她彻底封印了。
人们(他们)低声私语。
其姿态看着就毛骨悚然。
其声音听了就不寒而栗。
失去女儿的那段记忆,亲手把女儿交出去的那段记忆,光是回想起来就胆战心惊―――
将女儿交出去了的父亲。伊丽莎白的亲戚。
贵族社会的同胞们,像是要隐藏自身的罪恶感一般,用石头把她的牢狱遮盖了起来。
伊丽莎白的房间……城堡的地下牢狱最终只剩下一个送进食物的小洞。
在那个已经不存在出口和窗户,外面被泥封住了的房间里,她不断诉说着「为什么?」直到死期来临。
「为何?为何?」
「我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虽说声音能隔着石牢听见,但是据闻在士兵感到烦厌而把天窗堵塞起来之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其后,再也没有人直接见过她活着的样子。
某日,士兵察觉到了腐臭的气味,确认了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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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她就作为血之伯爵夫人变成了传说。’
伴随着这最后的一段,关于名为‘伊丽莎白.巴托里’……或者说此刻的怪物卡米拉的描述彻底结束了。
人们的意识却依然有些失神,满脑子都是那个充满讽刺的最后一幕——
名为伊丽莎白的女人的绝望末路!
‘如果有东西能够称作不幸的话,那就是没有任何人责备她的异常性,告诉她那是残暴的行为这个事实吧。’
想起句话,许多人脑子就一阵轰鸣,变得一片空白。
他们的三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如果连什么是恶都无法理解。
那么,作恶的人,真的能算是恶吗?’
‘不抱任何恶意地去为恶——
那么这是恶吗?’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仔细想的话,造成伊丽莎白变成那副模样的,是那个罪恶的国度、制度的不作为吧!
到头来却反而将这样一个女人,当成了导致一切悲惨原因的源头……
真是有够讽刺的一幕!
然而人们却笑不出来。
那并不宽广的眼界,让他们陷入了沉默、纠结的死循环中。
“吸血鬼……血腥伯爵夫人……”克莱尔喃喃着。
随即又想到了大公……
心情有些复杂。
生前就被誉为‘怪物’,死后更是遭人恐惧的这些从者们,一生似乎都非常可悲……
甚至——可怜?
——此刻的克莱尔她们却没有理会到的是……
背负怪物之名的人,虽然可悲,但往往都不愿承认他们是需要被可怜的存在。
那种怜悯——
对他们如同施舍、羞辱已经等同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