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禛那边的事儿,本来就已经在收尾了,一接了信,直接把事情交给沈林泉,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赶了一天一夜,回来的时候正是半夜,沈禛先进去看了看米宝,团子睡的正香,小手手摊在两边,小身体一起一伏,无忧无虑的样子。
沈禛心头暗叹,俯身亲了亲她的小肉脸,把小手放进薄被,这才出来了。
沈老爷子本来就是合衣睡的,起身出来,向他禀报:“中了蛊的,是米宝、星迢、明麓、还有一个小太监花生,他们那边的还有一个文寻蹊。把脉完全把不出来。也试过了,打他哪怕是轻轻的,所有人也都能感觉到。”
他顿了一下:“另外就是,已经确定了美人庄那几个人,都曾经是他的影卫,以让鼎为首,我把人都请过来了,还没来的及细问,但让鼎心向米宝,应该问题不大。”
他不是没来的及,是不敢问。
他并不想做幕僚,他是要做正经臣子的人,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禛点了点头,又问:“皇祖父怎么说?”
沈老爷子直接把明成帝的信给了他,一边道:“皇上吩咐,看好他,不得有失,要审到底,查到底。另外一定要小心,米宝绝不许伤到分毫。”
沈禛又点了点头,沈老爷子道:“其实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想通。影卫查上官云墨时,查到的那些,已经很细致了,没有人为造出来的迹象,若不是让鼎,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不是上官云墨。那,难道他在好几年之前,就开始设局了不成?他难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沈禛微微皱眉。
他一路快马,嘴唇有些干,抿了抿唇才道:“也许,他们也有像道衍大师这样的高人。”
沈老爷子缓缓点头,一边又安慰他,“也不着急,你先歇歇,明天再说。”
沈禛也确实有些累了,就站起来,回了沈家沐浴换衣,又回了米宝房里,然后把她往里移了移,就躺在榻边,一手虚揽着小团子,闭上了眼睛。
快天亮时,团子迷迷糊糊的醒了,眯着眼儿看到沈禛,还以为是在做梦,喃喃的道:“老婆。”
沈禛应了一声,侧头一看她眼儿惺忪,就知道这是没醒,也没敢再说话,眼睁睁看着她翻了个身,扯着被子摇摇晃晃的坐起来,然后连被子带自己,一头扑到他身上,就又睡了过去。
沈禛等她呼吸沉了,才小心翼翼的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手轻轻揽着。
这一醒,就有点睡不着了,沈禛垂着眼静静思忖。
确实,之前文雅道冒充上官云墨时,他之所以没怀疑,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要布局得在几年之前,那会儿还没有米宝呢!
可道衍大师都能算国之劫数,若有一个僧道之流,能算出一些别的东西,未卜先知,也不奇怪。
文雅道蛰伏十余年,却以这种堪称大胆的方式出现,真的是孤注一掷,这“同命蛊”一定极为难解,所以,最大的突破口,还是在让鼎一干人身上。
他越想越心惊,托住团子小屁股,就想把她搬下来,然后去找让鼎。
结果才刚一动,米宝就哼唧了一声,小胳膊一伸,搂住了他的脖子。
沈禛叹了口气,不敢动了,不知不觉,居然又睡着了。
他跑了一天加半夜,换马不换人,也是累了,这一睡,居然又睡了许久。
一直到团子醒了,张眼一看居然是真老婆,不是做梦,登时喜出望外,叭叽亲了他一口:“老婆!”
沈禛其实在她蛄蛹的时候就醒了,笑着张开眼,就见团子挂着眼粑粑趴在他身上,满眼开心:“老婆,你回来啦?”
“嗯,”沈禛含笑道:“回来了,米宝想我了没有?”
米宝毫不心虚的点头:“想了!!”
沈禛笑道:“我也想米宝了。”
他揉揉她的刺猬毛,一边又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那贼人来这儿的。”
“没关系的,”米宝大方摆手,甩出了标准的团式言论:“所有看起来对米宝不好的事情,最终都一定会将错就错,变成大好事……老婆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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