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他亲口承认,林希还是颇为惊讶:“那你战友?”
“我刚入伍的时候,他是我的班长,为人特别热情。”
想到那个温暖和善的男人,沈亢嘴角上扬,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我记得有一次过年,条件有限大家都一个月没见荤腥了,他为了让大家能吃上一顿肉,硬是在雪地里趴了一夜,好不容易逮到两只兔子。”
他到现在都记得他提着兔子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咧着嘴高兴的像个孩子。
“每次出任务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有一次抗洪,我是新兵经验不足,要不是他奋力拉住我,估计早就被洪水冲走了。”
林希默默的听着,仿佛也置身在那个艰苦却别有意味的兵营里。
“后来一次任务班长落下了病根,迫于无奈只能选择退役。我被调去了前线,中间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直到我再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沈亢捏了下眉心,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凝重。
“再见到他时人已经没了。我完全没办法想象,像他那样坚韧乐观的人,竟然也会被逼到自杀……孩子当时得了百日咳,收养他的那户人家根本不想管,我便把孩子抱走了。”
林希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都过去了,不管晓飞出身如何,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沈亢拿出一物:“之前你不是一直好奇这东西是谁送的吗?这个是晓飞妈妈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以后就交给你帮他保管吧。”
看着递到跟前类似石头的吊坠,林希神情有些不自然。
但还是强撑着嘴硬的说:“我什么时候好奇了?”
沈亢哼笑一声,戏谑道:“不知道是谁为了这东西给我甩了多少次脸子。”
林希脸上一烧:“你一直带在身上又不说明白,我自然以为你心里还念着别人。”
“我念着谁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满心满眼的都是你,就只有你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明明是自己经历丰富,反倒还要倒打一耙,不去做会计当真可惜了。”
沈亢挑眉:“真不容易,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来跟哥说说,我怎么经历丰富了?”
林希也是被逼急了,张口便说:“就算没有晓飞妈妈,前头相亲的那几个女人总算吧?我可听说都谈婚论嫁了,还能对人家没意思?可见我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补罢了。”
“放屁!”沈亢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林希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
可话都已经说了,哪里还能收回来。再说沈亢的态度也让她心里不舒服。
“你吼什么,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是不是?”
沈亢前一刻还气的想砸桌子,后一刻竟忽然嗤笑起来。
“你笑什么?”林希瞅着他:“是觉得我很好笑?”
见他不说话,林希自觉占了上风,更是要乘胜追击:“怎么不说话?”
“我怕你生气。”
“你说吧”林希跟他假客气一句:“我不生气。”
沈亢听闻此言果然就不客气了,说:“我发现你挺有意思,我吼的高,你偏要压过我吼的更大声,你当谁嗓门大谁就有理呢?实际上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