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卫生院里静悄悄的。</p>
陈棋坐在宿舍门口,听着屋里面哗哗的洗澡声,心里那个激动呀,</p>
脑海里彷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她是你女朋友,冲进去,今晚就来个洞房花烛夜。</p>
另一个小人却在骂娘,你想当流氓吗?你想明年吃枪子吗?你想让女朋友失望吗?你是不是人?</p>
是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陈棋现在的心情就是反复横跳,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p>
还好,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1982年,不是2022年,有些事情只能想,不能做。</p>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兰丽娟从屋里走出来,头发湿露露的,看得陈棋直接咽了咽口水,某个地方又充血了。</p>
可怜他这一世已经20岁了,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忍得很辛苦。</p>
兰丽娟撇了一眼男朋友的猪哥相,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只是轻笑了一声,吐出了三个字:</p>
“不,可,能!”</p>
陈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了竹椅上,惹得兰丽娟好一阵笑。</p>
这时候卫生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铁门也已经关上,不会有人打扰,月亮挂在天上,照得大地跟白天一样,不远处的溪水还在哗哗地流淌着。</p>
陈棋一边给女朋友擦干头发,一边聊着天。</p>
“你在四院工作感觉怎么样?同事好相处吗?”</p>
“同事之前挺好相处的,毕竟原来是部队医院,纪律还是挺严格的,就是临床上还是挺郁闷的,我们内一科主要碰到的病人就以肝炎为主,已经连续碰到好几例大出血死亡病历。</p>
陈棋,你说我们这么一个肝炎大国,怎么就不能发明一种特别的药物,或者手术方桉出来呢?每次看到家属崩溃的样子,病人死前的惨状,我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p>
陈棋听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p>
“肝炎呀,这个病哪怕到了40年以后也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p>
兰丽娟有点奇怪:“40年以后,你怎么知道?”</p>
陈棋自觉说漏了嘴,赶紧改正道:</p>
“噢,我是上次看到一篇国外的文献,上面有这么一种观点。”</p>
陈棋懂英文,虽然口语不好,但看是看得懂的,这是卫校师生的共识,所以兰丽娟也没有怀疑什么(其实他口语也不错的,都是那首歌害的。)</p>
“想治疗肝炎,未来有两个临床趋势,一个是抗病毒,另外一个是抗纤维化治疗,一个是治本,一个是治标,两者都可以最大限度延缓肝炎转变成肝硬化,甚至肝癌。”</p>
兰丽娟一听,陷入了沉思:“可是这两种治疗都好难,现在也没有相关特效药物。”</p>
陈棋点点头:</p>
“是啊,但这是未来几十年肝炎的主流治疗方桉,这个我们以后可以再讨论,不急。现在我有一个课题,你可以马上去做,然后要以最快的速度发表论文。”</p>
“什么课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