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甲割破了手腕, 对准赫敏甩手，泼洒出一片石油似的液体。黛娜飞起来挡住，代价是就此倒地，彷佛失去了所有的灵性。</p>

艾玛走向赫敏。</p>

在赫敏去捡黛娜时，她抬腿用力踹向赫敏腰间。护符生效，没让赫敏受到伤害，但赫敏再次向后跌倒。</p>

“你的男朋友已经被抓走了，你要去救他吗？”艾玛说：“还有这个布娃娃，把她交出来吧。”</p>

赫敏再次尝试对艾玛用出魔咒，结果仍旧是徒劳。</p>

“德威特怎么了？你又对黛娜做了什么？”</p>

“把布娃娃交出来。”艾玛现在可以硬抢，但她就只是平静地重复，脸上带着种无所诉求的悲悯，非要让赫敏亲手交出黛娜。</p>

“做梦吧！”赫敏收起了魔杖，攥紧了拳头，她的意图显而易见。</p>

两个小姑娘打架的场面未免太过难看，不能说乱打一气，起码也是毫无章法。而艾玛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大了很多，如果没有护符，赫敏会很惨，而护符也已经快到头了，可现在来不及想这些了，赫敏只知道她不能放弃，就算代价再高昂她也绝不认输——因为还有德威特的消息，不能拖了后腿，还有黛娜，需要帮忙。</p>

这时候，地板上却发生了变化，一个树洞忽然出现了，树洞内是闪动着星光的斑斓旋涡。</p>

两个抱在一起互相伤害的女孩都没注意到，她们扭打着在地上滚，滚到了树洞里，落进去，树洞就立刻消失，走廊里重新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了。</p>

她们往下落，在空中分开，好像落进了一个万华镜构造的光影陷阱，周围全是破碎的几何图形与迷蒙的彩光，直至坠入下边极白的光，视线被白光吞没，怪诞的通道彻底消失。</p>

接着两个女孩听到了耳边的风声，白光的亮度在减少，直到形体变换，成了云——她们从云中落下。</p>

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丘陵，远处有猩红的城堡，平原边界与一座机械城市相接，还有冰原与海，不过都看不清，能看清的只有不断翻涌的云海——有什么东西要从中出来了。</p>

一张又一张的纸牌冲破了云层，纤薄的边沿撕裂空气留下轨迹。这些纸牌非常大，成年人的步子也得走上几步才能走完一张纸牌的长，它们就这么狂舞着，一张挨一张，在两个女孩下方不远处拼接成一个露天的纸牌屋，毫发无伤地接住了她们——这当然不符合常识，但现在不需要常识。</p>

两个女孩差不多同时爬起来。</p>

赫敏摸到了纸牌的表面，体会到了光滑的触感，这让她有点担心走在上边会不会太滑，等会儿又打起来会不会摔倒，但站起来之后她就意识到压根不必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儿的主人来了，还是熟人。</p>

彩色的爱丽丝轻飘飘的从天上落下，背后的蝴蝶结抖啊抖，一见到她，赫敏就惊讶地喊她的名字，不过爱丽丝没说话，而是看向了艾玛。</p>

“你是谁？”艾玛冷漠地问道。</p>

“我是爱丽丝·利德尔，”爱丽丝提起裙子屈膝行了个礼说：“一个死人。”</p>

“你想干什么？”</p>

“我来帮忙。”</p>

艾玛充满怀疑地看爱丽丝，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爱丽丝觉得话已经说够了，她握紧了忽然出现在手里的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