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 我留下”…一片男女混杂的声音。
黎县长压压手:“我看曼琳、小丫、嘉琪…”他顿了一下,见不远处李石井正向他招手,于是喊了起来,“李石井,你们四位留下,其余的马上离开医院。”
“黎县长、罗院长,你就让我们多待会儿吧,等康总醒过来了,我们再离开。”也不知道是谁,几乎是哭着说出了这话。随即,响起一大片附和声。
罗院长忍痛道:“我就明说了,康总、杜母什么时候醒来,我说不准。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十天半月,也许永远、永远、永远醒不过来,也许醒过来了永远站不起来。”
“你是在诅咒。”有人咬牙切齿爆出这句话。
罗院长冷冷一笑:“我是一个医生,医生永远不会诅咒自己的病人。”
看着大家不肯离去,杜曼琳强忍悲痛道:“大家的诚意我心领了,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为难医生,他们已经尽力了。同时,请大家有序离开医院,让、让、让…”她剧烈地更咽起来,“让嘉炜和我妈静静地、不受任何打扰的同死神进行顽强地搏斗。”她再也无法克制,倒在郑小丫消瘦的肩膀上痛泣。
走廊上的人渐渐散去。一会,只剩下杜曼琳、康嘉琪、郑小丫、李石井以及黎县长和他的秘书。
罗院长心疼地看着黎县长,说:“黎县长,你也回去吧。从开始抢救到抢救结束,你一直坚守在第一线,太辛苦太让我们感动了。康总他们能及时得到救治,多亏了你啊,黎县长。”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为我个人歌功颂德了。靠一个人是办不了大事的,需要集体的力量。今天这事,公安、消防、医院还有许多热心群众都功不可没。”黎县长轻轻地拍了拍杜曼琳的肩膀,“看来我留在这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就听罗院长的,走人。”
杜曼琳又突然朝黎县长跪下:“谢谢县长的救命之恩!”
黎县长一把把她拽了起来:“谢什么啊,于公于私这都是我的职责。好好守护,我手机不关机,有事,你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杜曼琳泪如泉涌,此刻她心情复杂,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悲痛。
黎县长离开后,罗院长吩咐道:“待会医院会把病人转移到重症监护室。按照规定,重监室与家属是隔离的,只有在规定时间家属才可以探视。但对你们,黎县长有交待,医院破例特批,容许家属入室协助医生护士照顾病人。但是,把你们四个人留下来,并不是四个人一起上,而是每两人一组轮岗。怎么样?这样安排可以吗?”
“可以。”、“可以。”康嘉琪、郑小丫、李石井异口同声回答。
杜曼琳摇头:“我就不轮岗了,我一直守着。”
罗院长不同意:“不行,我必须对你的身体负责。”
“我身体没事,撑得住。”
罗院长摇手:“别说了,跟你实说了吧,保护好你的身体,是黎县长的特别叮嘱。县长的话,我不能不听啊,不然渎职的罪名我实在担负不起。”
就这样,杜曼琳和李石井一组,康嘉琪和郑小丫一组轮流在重监室担负起了看护康嘉炜和杜母的重任。
第二天,在车祸发生后二十四小时,康嘉炜、杜母仍没醒来。
第三天,在车祸发生后四十八小时,康嘉炜的脸上开始出现红晕,手指开始动弹。而杜母还是沉沉地睡着,没有任何起色。
于是医生悄悄放出话来……医生到底说了什么,请看下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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