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井摆了摆手:“已经沾上了你的喜气,能抬回去吗?要是抬回去,那是会带走你的喜气和财气的。”
“那就谢谢李总啦!”杜曼琳爱不释手地抚摸铜狮的头部,突然她将手抽回,微微侧转身,手一指,“你送我镇厂之宝,我可得送你镇宴之座。李总,请上座!”
李石井被强拉硬拽安排在了黎县长左膀右臂的左膀位置。这可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得到的最尊贵的礼遇。与县长平起平坐,他的内心免不了忐忑,但又颇有几份荣幸感。
酒宴在一阵轰鸣的爆竹声中拉开了序幕。按照土城的风俗,酒宴行至一半,主人要开始逐桌敬酒,以表示对客人的敬重。敬酒是有严格讲究的,一般是先左后右、先上后下、先长后幼、先大后小、先官后民。按此规矩,首当其冲接受敬酒的当然是黎县长。可黎县长以自己是康家舅子为理由推脱了,并提议先敬李石井。
康嘉炜和杜曼琳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俩人同时朝李石井举起了酒杯。
李石井为难了,极力推却,但推却不了。黎县长已经把他的酒杯抓了起来并塞在他手上:“今天由不得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然,你就没把嘉炜真当朋友。”
李石井犹豫一会,二话没说,咕噜一声把酒干了。
康嘉炜、杜曼琳也跟着把酒干了。
“按土城规矩,有来必有往。下面我借嘉炜的酒回敬嘉炜夫妻俩。”李石井摆好了四个杯子,分别斟满酒,“为体现公平,我对垒你夫妻俩。我喝两杯,你们各喝一杯。”
“不行不行,你这样做岂不把我陷入了不仁不义之中。”康嘉炜找来两只空杯,咕噜噜倒满酒,“李总,你怎么喝,我和曼琳也怎么喝,这才公平。”
李石井说:“这样不好吧,你夫人还怀有身孕呢!”
杜曼琳指了指微微隆起的腹部,玩笑道:“我一人喝酒两人分享,没事,喝不醉。”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李石井捧起酒杯:“第一杯,祝康总事业如歌,越唱越响亮!”一杯落肚,他又捻起第二杯,“第二杯,祝康总爱情如酒,越陈越醇香!”二杯落肚,他吃惊了,只见康嘉炜和杜曼琳每人捻着两个空酒杯朝他点头微笑。
怪了,康嘉炜和杜曼琳怎样把酒喝了,李石井竟无丝毫察觉。
杜曼琳向疑惑中的李石井伸出手:“李总,友谊万岁!”
看着杜曼琳纤巧、白皙的手,李石井哪有不动心的理。但动心归动心,杜曼琳早已名花归主,他李石井只能把这份爱深藏于心。
李石井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渍,把颤抖着的手伸了过去。当他的手与杜曼琳肉质柔滑的手搅在一起时,他浑身如触电般微微颤动。他真想抱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上一把、吻上一阵,可他哪敢呢,几百双眼像鹰眼一样盯着他。他恋恋不舍慢慢放手,吞吞吐吐道:“友谊长存、长存!”
周围又是一片轰鸣的掌声。
接下来,康嘉正、康嘉琪、康日成夫妇轮番向李石井敬酒,直到李石井开始出现说话结巴、站立摇晃、行走画圈时才罢手。
酒宴结束后,杜曼琳悄悄向黎县长致谢:“县长,谢谢您!没您的提醒,我想不到以敬酒的方式来警告李石井。说白了,明里是敬酒,暗里却是警告。警告李石井嘉曼公司人多势众惹不起。”
黎县长呵呵一笑,用手指轻轻地点划着她:“嘉曼公司有你杜曼琳坐镇,他李石井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你的对手。”
杜曼琳知道黎县长在夸她,但这种夸大其词的夸奖还真让她有点接受不了。只见她稍稍倒向黎县长,以玩笑的口气回敬道:“县长,照你话说这辈子我注定是李石井的克星?”
“你不仅是他的克星,你还是他的救星、福星。”
杜曼琳迷糊了:“不会吧,我哪可能是他的救星福星?”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李石井不自量力向你们发起挑战,一定会输的很惨。到时能救他、让他重新站立起来的一定是你杜曼琳。”
“不可能吧,救谁我也不救他。”
黎县长没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这时,俩人已经走到了酒店的大门口,康嘉炜送完客人后正站在大门口等候。一部丰田轿车嗞的一声停在了大门口,黎县长一边向轿车走去一边挥手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开业了,就不能有顾虑,不能怕困难,好好干,干好了我给你们庆功。”
黎县长刚上车尚未关闭车门,康嘉正和黎虹从酒店内冲了出来。黎虹探视车内,挽留道:“哥,不可以多待会呀?”
黎县长苦笑:“在哥的职位上,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你看看,本来打算今天好好陪陪你和嘉正他们,可刚刚市里来电通知马上赶市里开会。没办法,这次连顿饭也没时间请你们吃,心里愧的很呐!”
黎虹说:“哥,你见外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你没必要那么客气。既然我们兄妹相识相聚了,以后吃饭的机会就多了,有啥可愧的!”
康嘉正俯下身子,将两张名片递进车内:“哥,这是我父亲和我的名片。我现在代表我父亲和我本人正式向您发出邀请,请您抽出宝贵时间来我父亲和我的公司视察指导、传经送宝!”
车内传来黎县长乐呵呵的声音:“一定,一定,说实话我恨不得把你父亲和你的公司全都引到咱土城来。”
车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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