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啸天同康嘉炜已经见过几次面,虽不能说很熟,但至少可以说相识。而且,吴啸天还知道康嘉炜受到了黎县长的特殊关照。所以,每次和康嘉炜见面,他都表现出特别的热情。
“康总,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管委会来值班!”吴啸天说起了玩笑话。
“没给你值班,你才停我的工呢!”康嘉炜说了句似玩笑非玩笑的话。
“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把联合国的工给停了,也不敢停你的工。”
承建商冷笑一声:“你没停工,我能在这耗费时间。”
吴啸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康总,你、你给我说清楚。”
康嘉炜一句话也没说,把停建通知书递给了他。他瞅了一眼,脸色阴郁,摸出手机,拨号,通了,但没人接,重拨,又通了,传出一女人的声音:“喂,吴哥呀!”
“什么吴哥吴哥,是吴主任,你现在在哪,马上给我回来。”
“我、不太舒服,刚回了家。”
“你回家?现在是什么时间,你擅离职守,马上回来。”
“什么事呀,催命似的。”
“你干的好事。”
吴啸天气愤地关了机,又向康嘉炜赔起笑脸来:“康总,都怪我对手下过分信任。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位肩夸珍珠链包、风姿卓约的女人摆弄着腰姿、一阵风似的进了办公室,这女人就是康嘉炜第一次来管委会、向他提出缴纳叁万元风险费的那个女士。
吴啸天看见女士来了,一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一会声音从主任办公室传了出来。
“吴英,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对他下停建通知。”
原来那女士叫吴英,看来这个吴英和吴啸天关系非同一般,不是俩兄妹就是俩情人。
“你不是说了不是外商企业都得交三万块风险费,没交就停他的工吗?我是严格执行你的指示。”
“那是黎县长亲自抓的工程,你停他的工,万一县长知道了,你我都得完。”
“你咋不告诉我?”
“你也没跟我说呀!”
“你说过这种事我去执行就行了,最好别向你汇报。”
“行啦行啦,你去向康总赔个不是、道个歉。”
“我不去,要去也是你去。”
“我去,你也得去,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就是不去,羊肉没吃到还惹上一身臊。”
“你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立马走人。”
“你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我走也得拉上你这个垫背的。你霸占了我,废了我青春,就想过河拆桥,一脚把我踹了。你无情休怪我无义,我把你那些猫腻事昭告天下,你不会被枪毙也会一辈子蹲在大牢里,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你疯啦,满嘴的疯话。”
接着,办公室里没有了说话声,隐隐传来蟋蟋蟀蟀好像肢体摩擦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又传来声音。
“这才差不多。”接着“啪”的一声,像是亲吻的声音。
“走吧,别让人久等了。”
吴啸天和吴英一前一后出来。
吴啸天双手抱拳:“康总,实在对不起,误会误会,都怪我没交代清楚,让吴英同志把停建通知误投在了你的工地。”
吴英接过话:“都怪我工作太马虎大意了,没搞清楚对象就乱发通知,是我错了。康总,对不起了,请你原谅!”
康嘉炜虽然清楚俩人在演戏,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况且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既然人家都认错了,那就没必要揪着不放。
“吴主任,既然是误会,那就当这事没发生。我们现在就回去,马上复工。”康嘉炜向承建商示意性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起走出了管委会。
没走多远,承建商撇不住了,叽里呱啦把撇在肚子里的话全倒了出来:“这个吴啸天,真他妈的是个败类,上班时候,办公室,当着咱俩的面,蟋蟋蟀蟀搞女人,还是下属,还是有夫之妇。他妈个巴子,工业园这个产金拔银的地方,咋弄俩不干不净的淫种在这管事。”
康嘉炜听得发笑:“现在就这个世道,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会留下许许多多美丽而动听的传说。”
“呸呸呸,就那种事也配得上美丽动听?”承建商先啐了几口,继而朝康嘉炜翘起了拇指,“真正留下美丽而动听传说的是你康嘉炜和杜曼琳,一个为爱苦苦追寻,一个为爱跳江殉情,太感人,太悲壮啦。公司建起来后,我一定要送你块匾,上写‘爱情模范夫妻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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