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端坐于马上,穿回了那身墨色地盔甲,墨渊在半空中随风飘动。
使团又变回了那副严肃的模样,大家提着刀剑目视前方。这几日普通又热闹的生活是很幸福,可没有一人在此刻会有留恋。出了着北大关,未来的路谁都不知道。
颜墨离自从和余亦在城头一战后就多日没有露过面,余亦倒也不怕他跑了。直到今早整理行囊时他才带着自己的小包裹默默地上了马车。
赵青山这几日也是舒服的很,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睡醒后就不知去向,回来时身后总拖着野味。他也想着白江宜,每次烤得喷香都会第一时间让人送来给白江宜。
余亦嘛总会拿奇怪的眼神看着赵青山,后者也不理他,该怎么样怎么样。
关北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这也是余亦第一次出这城门不是为了打仗。城门外黄沙漫天飞舞,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余亦将脖子上的披帛拉上来遮住了嘴巴。
白江宜探出脑袋看着队伍最前方背对着她的余亦。
他高声喊道:“出发!”
轻扯缰绳,马儿缓步前行。
使团出了城门,城头上响起了战鼓的声音。
“咚~咚~咚~”
战鼓震起地上的黄沙,震响将士们的心跳。
马蹄声和战鼓声合为一体,相得益彰。这一刻在众人眼里,队伍最前端的余亦被阳光普照,蒙上一层淡金色光辉。
那百姓口中庆阳最年轻的将军,关北的第一站神,此刻被诠释得淋漓尽致。这一刻颇有一种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壮烈,也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飒爽。
战鼓一直响到看不见使团为止,城头上的孙承平也是肃立到眼中只有那片荒漠。
也就是在使团出发的这一天,沈家一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有些失神地望着屋顶,脑海里都是那晚轻薄的里衣和充满整个房间的百合清香。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是梦吗?还是真实发生的?沈家一没法做判断,这几日他都是浑浑噩噩,身边人来来往往,他想要说话却始终开不了口,每日身体里都感觉到冷,却四肢没法有半点动作。
他不知道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是不是梦。
现在终于醒了,身旁没有一个人,只有床边的暖炉正在不断地炸出火星子。
“公主殿下……”
沈家一费力地支起身子,低声轻唤道。
没有人回应他,沈家一注意到床头放着一个铃铛。他摇响了铃铛,门外就有一人应声推门而入。
“白大人……”
浑身上下的无力感让他说话都有些费劲。
“哎呦,家一啊,你终于醒了。”白武赶忙上前将他扶住,又找了几个枕头垫在他的背上,还让他坐直了身子,“你可知你这段时间吓死我们了。”
沈家一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让大家费心了…”
“无妨无妨,醒了便好。”白武转身给他倒了杯热茶暖身子,“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这就去叫大夫。”
沈家一叫住了准备离去的白武,他看着白武,问道:“公主殿下可还在此?”
白武又回到了床边,道:“公主殿下前日便已经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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