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抱了好一会,又给他全身检查了一边:“磊儿,你没事吧。”就算没在他身上找到明显的伤口,妇人还是十分担忧地问了一嘴。
磊儿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一觉睡醒就在这个伯伯家了,伯伯看起来很凶但是对我可好了,还给我糖吃,我还认识了一个长得好生漂亮的姐姐呢。”
余亦听得一脸黑线。
什么叫自己看起来很凶。
凭什么自己就是伯伯,白江宜就是姐姐。
小小年纪不学好。
磊儿还在说个不停,而妇人脸色早已泪流满面。磊儿见自己娘亲哭了也抬起销售给娘亲擦了擦眼泪,用稚嫩的声音安慰道:“娘亲你为什么要哭呀,你是不是误会磊儿喜欢上伯伯家就不回来了?娘亲你放心,那个姐姐虽然很漂亮,但是我觉得还是娘亲好看些。”
小孩子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能力,就像此时哭成泪人的妇人也被磊儿三两句话逗笑了。
妇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也赶忙擦了擦眼泪,看起身来朝着余亦行礼。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余亦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可是蔡咏的妻子?”
前一秒还满脸轻松的妇人一听到这话突然变得慌张了起来,她的双眼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接着十分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余亦也不掩藏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诉了她,自己就是把他夫君送进刑部大牢的人。
妇人的反应却在余亦的意料之外,她没有余亦预想的发狂,更没有为自己的夫君报仇,反而将他请进了别院。
院子里种了几颗梅树,眼下时节上面也早已开出了几多零散的粉梅花。沈家一在外面守着门,磊儿已经在院子里自己和自己玩儿了起来。而余亦和妇人相对而坐在梅树旁的石桌上。
“蔡夫人,你夫君的事情我很抱歉。”
蔡咏虽然死有余辜,但眼前的孤儿寡母也是可怜,蔡咏的死还连累她差点失去了儿子。余亦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便也说了声抱歉。
蔡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做的那些脏事儿其实我都知道,我也劝过他,可是他不听,他说虽然给不了我名分,但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说着她看向了不远处正还得开心的磊儿,眼神里多了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余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世上所有事情都能论对错,但也不能完全论对错。起码目前看来蔡咏的本意就只是像让她们母子两过上好日子,只是用错了方法罢了。
蔡夫人也收回了思绪,从怀里拿出了昨晚上胖子交给她的信件放在了余亦面前。
“他到底在做什么,和谁在做,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也从不和我提起。这些是昨晚有人交给我的,让我和你说是蔡咏和他同伙的往来信件。”
余亦没有打开看,收好了信件后对蔡夫人说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现在就剩下我和磊儿了,我想和他一起搬离帝都,找个安静些的地方住下来。”蔡夫人的语气不再死气沉沉,再一次充满了希望。
余亦垂下眼眸想了想,道:“我会派人护你们出城的,尽快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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