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拿着蔡咏的认罪书出了皇宫,在马车内他将信函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详细的写了温柔香从何而来,鬼市的运作模式以及统查府事故是怎么做的。
出宫之前,他便让沈家一去叫上了郑冰州和徐阳秋。四人在临王府门口碰了面,郑冰州是暗探,最擅长寻找痕迹,他便让郑冰州单独行动去刑部四周看看。他们三人便上了马车往刑部驶去。
马车之上余亦又将信函交给了徐阳秋,他最熟悉蔡咏的字迹,却也咬定这就是蔡咏本人的字迹。
徐阳秋又给余亦准备了一份名单,上面都是他知道的平时蔡咏来往比较密切的人。余亦接过来看了看,上面有官员,有商贾,却没有刘文中的名字。
没错,此从上次刘文中突然重回朝堂的时候,余亦就对他充满了怀疑。
沈家一接过了名单,便下了马车去调查上面的人去了。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刑部门口。守门士兵看到是临王也是麻利的开门放行。
刑部不会有人随意走动,所以现场也有贴上大理寺的封条,现场也没有任何人动过,只是蔡咏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尸体原本的地方大理寺也已经用白色粉末标注了出来。
牢房里很暗,只有墙角的一个小窗能透过光线。因为不通风,里面充斥着血腥和汗酸味。
此时又有一人走进牢房,此人头戴幞头,身上穿着大理寺的深红色飞鱼服,腰间别着一把刀,面容俊朗带着些英气。
见到余亦来者神情没有变化,只是抱拳行礼,道:“在下大理寺少卿:柏鸿志,参见临王。”
余亦也抱拳回礼,道:“柏少卿不必多礼,我想请问,蔡咏的尸体,现在何处?”
柏鸿志其实是个直肠子,平日里也只是办案办案办案,对于其他的一概不得而知,他虽知道眼前的是谁,但他不知道也不会想要知道眼前的人做过什么。在他眼里只有办案。
所以在他眼里,临王余亦也就是个凑热闹的皇亲国戚罢了。但没办法谁叫人家官职比自己高呢。
柏鸿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无奈,道:“大理寺已将尸体带回。”
“多谢。”余亦向他作揖,随后便带着徐阳秋离开了刑部牢房,往大理寺而去。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位九卿之列。其外观更是让人望而生畏,红墙黑瓦,三门六柱,紧闭的大门貌似就是在告诉这庆阳大理寺的威严一般。头顶的红底金边牌匾上书便是:大理寺。
二人刚踏入大理寺的台阶,中门便缓缓开启,随着大门打开,两列士兵小跑而出后站定,最后出来的便是一白发的中年人,身后跟着的正是方才在刑部大牢遇到的大理寺少卿‘柏鸿志’。余亦定了定神,来者不过不惑之年,却已一头白发,而柏鸿志跟在他身后意味着他应该便是大理寺卿了。可他身上穿得却是一件墨色白纹金绣边的宽袖大褂,眼神也不想柏鸿志那般鹰视狼顾,目光如炬,反倒春风和气般和蔼,微笑着的脸庞丝毫没有杀气。
他双手轻抚过长卦后缓缓抬起又缓缓推出,微微鞠躬,道:“吾乃大理寺卿:云星河。参见临王。”
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可余亦却从未在朝堂上见过此人,这不禁让余亦怔了怔,但也立马回过了神,行礼轻声道:“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