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在回太师府的马车上,吹嘘自家将军吹嘘了一路,直到赵可儿烦得不行吼了一声才消停。吼完之后赵可儿也对自己的迷惑行为有些搞不清楚,人家夸自己子临哥哥,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啊。可是现在为什么有些烦了呢?
赵可儿看向一旁正幻想着男人犯花痴的沈家一,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昨晚上在府门口等余亦,就被责怪了一顿。今天白江宜倒是学乖了很多,不去府门口了,就在前厅候着。
余亦的马车刚停下,白江宜就想要冲出府门,可又在府门口停下了脚步。直到余亦打开马车的门走出来,身后的李公公也跟着出来的时候,白江宜才冲出了府门,猛地扎进了余亦的怀里。
怀里突然冲进来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紧接着一股桂花香扑鼻而来。余亦被抱的后撤了一步,就抬手抱住了白江宜。
李公公在一旁看得心痒痒,轻咳了一声后,道:“临王妃,你的禁足令可还为解呢。”
白江宜就是不理他,就在余亦怀里拿头疯狂蹭余亦坚挺的胸膛。
余亦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对李公公道:“李公公,你就别逗她了。中午留下一起用膳,如何?”
这时李公公也笑了起来,对着余亦行礼后,道:“用膳就不必了,奴家还得回宫复命,只不过临王殿下,陛下可能会找你。”
余亦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就算他不找自己,自己也会去找他的。
李公公再次行礼后才告辞离去,白江宜也才舍得从余亦怀里出来。
“看样子,今日大获全胜了。”白江宜歪着头笑得很开心。
余亦闻言将双手负在身后,问道:“你就不怕我今日败了?若是败了,你这样就是抗旨,要被诛九族的。”
白江宜“切”了一声,对着余亦眨了眨眼睛:“我的临王殿下,你家王妃不傻好嘛,就算你败了,就算我抗旨了,我现在是你家人,诛九族,不就要连着你一起诛了嘛,陛下会舍得吗?”
余亦发现竟有些说不过这小丫头了,无奈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伶牙俐齿。”
白江宜拱了拱鼻子。
“临王殿下,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
听声音余亦就知道来的是谁,还没回头看到人呢,先说话了:“徐兄,今日舍得出关了?”话说完也正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徐阳秋。
眼前的徐阳秋早就没了徐四那时的邋里邋遢,他不知去哪里找了套白底水墨长袍,外加上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和握在手里的折扇颇有些世外谪仙人的逍遥。虽然不知道这天气他为什么要拿把折扇。徐阳秋的脸本本就邪性中带着些俊美,被余亦的话一逗笑就显得更加轻狂张扬。
徐阳秋缓步走上前,动作很轻柔的展袖行礼,道:“在下徐阳秋,参见临王妃。”
徐阳秋的脸很极端,喜欢的人会喜欢的死去活来。不喜欢的就怎么也不喜欢。很显然白江宜就是后者。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面对他的一系列动作,白江宜几乎就是像走过场般敷衍过去。
徐阳秋也不恼,微笑点头后看向了余亦,将手里的折扇打开扇了扇,道:“你的要求我能答应,可你答应我的也别忘记了。”
两人相对而立,又相视一笑,随后余亦点了点头,对着临王府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徐阳秋也收回了折扇回了个请的手势。
可能余亦没有发现,但是临王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热闹了很多。先是沈家一老是为了躲沈煊跑到他这儿来住,再是婉容的加入让白江宜白日里除了欺负在府的郑冰州外快乐了很多,现在徐阳秋的到来还不知道能让临王府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徐阳秋是个碎嘴子,一进府门就开始吐糟。从小到花草树木大到下人建筑,全都吐槽了个遍。余亦倒也无所谓,毕竟自己的审美常人不理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自己那王妃先忍不住了。
“不想住你出去呗。”
接下来白江宜算是知道了徐阳秋刚刚的彬彬有礼都是装出来:“我就不,你能拿我怎样,我和你家相公是合作关系。说白了就是朋友,朋友间说两句怎么了。你家相公都还没说话,你说什么。”
好嘛,一声声相公说得白江宜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是在说不过他就扯了扯余亦的衣袖,哭丧个脸。
余亦摸了摸她脑袋后再警告了徐阳秋,这场拌嘴才终于落了幕。
沈家一也在赵可儿的陪伴下回了太师府,还没进家门呢就被沈煊骂了一顿。赵可儿也知道他醒了之后自己若是再留在天师府难免被人误会,所以也就趁着这机会逃回了宫里。沈家一看着落跑的赵可儿沈煊后面说的话也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而在宫内,安帝和刘文中二人再一次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对弈。只是一上次不同的是两人都各有心事没有说话。
刘文中其实心里也比上次更加不安,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日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勤政殿会被安帝和余亦怀疑。但是今日他若不来,那么早朝中就会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他让晏永思做了统查府事故一局,并且嫁祸给了蔡咏。若是蔡咏的局做成了这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烧到白府。
只是没想到这蔡咏目光太短浅,走一步只能想到下一步,这样的人在朝堂上天子下活不长久。
眼下自己为了保全自己,也只能露出一丝破绽,并且送出蔡咏为自己定罪,将损失降到最少。
两个都一言不发各自落子,直到安帝神之一手结束了棋局后,才说道:“文中啊,昨日我收到了北汗王上的谈和文书,他能满足我庆阳所有的谈和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子临护送那颜墨离北上,此事你怎么看?”
安帝嘴上说着,但是眼睛和手都在收回棋子上,没有去看刘文中一眼。
要说安帝这话是在试探吧,也有试探的成分。安帝乃一国之君,这些日先从温柔香出现开始,到鬼市之乱,再到统查府事故。没有一事是与余亦无关的。他自然看得出来是有人不想让余亦坐上这统查府主事一职,也不想让他再插手温柔香一事。
而如今蔡咏入狱候斩,鬼市覆灭,余亦也因为这些事有了声望统查府主事已然名正言顺不可撼动了。眼下若还想阻止余亦继续野蛮发展下去,让他出使北汗,护送颜墨离归北,就是最好的机会。
既然是试探,那自然也是个机会。
刘文中略微思考了一下,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里,道:“陛下,臣以为。临王不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是最合适的人选。”
此时棋盘已经清空,安帝重新落子,并问了一句。
“何以见得?”
刘文中执棋落子,继续道:“临王镇守关北仅两年时间,便将北汗打到投降。您觉得北汗子民如何让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