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冰州将手搭在桌子上十指交错,大拇指摩擦着打转。余亦知道这是他思考的习惯便也没有打断。片刻之后郑冰州才说道:“认识,小时候在北汗,在我父亲书房见过,是北汗大臣送的。”
郑冰州咽了口口水闭上了眼睛,无数回忆快速的涌入脑海,让他觉得有些隐隐作痛,有些喘不过气。等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郑冰州的父亲是北汗的大臣,原本一家也是和和睦睦让人羡慕。只是不知怎的郑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慢慢地不参朝政,甚至辞了官。没过多久就将家财全部散尽了,在之后便是杀妻杀子,所以才有了余亦关北救郑冰州一事,也有了郑冰州弑父一事。
只不过现在想来,自己的父亲性情大变都是从那大臣将这东西送进自己父亲书房开始的。
郑冰州平了平气息,将自己所想全部讲给了余亦和沈家一。
沈家一将眼前看到的和听到的整理了一下,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产生了出来。他没有说就静静地看着余亦。
余亦也注意到了沈家一的眼神,也没有说话。两人并肩作战这么久早已有了默契,余亦也知道沈家一已经自己想到了,所以缓缓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初步的肯定,沈家一才开口问道:“你是觉得这个与你父亲的死有关?”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此刻显得有些深沉。余亦点了点头:“之前只是有直觉,可冰州这么一说,此物早就存在了。所以这直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沈家一拍了拍余亦的肩膀,想要给他点勇气:“没事,兄弟们在呢,查他个水落石出。”
临王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略微思考后说道:“冰州,你去查一下帝都何处能弄到到此物。”
两人都知道余亦的想法,只要在帝都找到这东西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渠道,通过渠道就能查到来源,到时候一切都明了了。
郑冰州一直是行动派,领了命令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此事沈家一也反应过来了,用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眼神看着临王。余亦被看得有些心虚,眼神也变得闪躲起来。这让沈家一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他没有第一时间拆穿,而是拐着弯问他。
“这事你完全可以唤我回临王府商议,为何这么早就跑来军营?”
余亦有些尴尬,沈家一的话重新唤起了余亦好不容易藏起来的记忆,那个吻由浮现在脑海。
轻咳了一声后,道:“不用你管,乏了,我眯一会。”
说完之后余亦就起身走到了床边。
“哎哎哎。”沈家一叫住了准备躺下的临王殿下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下聘之日你想在我这睡觉?”
余亦还没坐下呢,听到这话立马站起身来,低喃了一句:“完了......”随后也跑出了营帐,之后就传来了打马和将士的声音。
“将军...早膳...”
沈家一叹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也立马冲出了营帐高喊:“全军集合,进城!”
“是!”
而此时的帝都南城门刚被将士门推开,就一匹快马夺门而入。将士们还没反应过来,那驾马之人已经奔出去百米远了。还是未带头盔的队长先反应过来,无视城防是要按律法处置的。要是没抓到自己也得落得个监管不力之罪,当即就大吼。
“愣着干嘛!追啊!”
士兵们也是反应迅速,接到命令后就追了出去,骑兵也随之而去。
队长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毕竟上次见到这样的人还是临王。叹了口气后又对手下士兵说道:“此事先不要禀报白指挥使。”
士兵应下后退到了一旁。
一刻钟后方才夺门而入的人已经到了朱雀门,朱雀门此刻有宫中马车准备入宫,看样子是御膳房的马车。宫门刚为御膳房马车打开,驾马之人瞅准时机拉紧了缰绳,马儿一跃而起越过了御膳房的马车再一次夺门而入。
这一次同城门处不一样的是驾马之人扔下了一块金边玉腰牌。上面刻着楷体的“雅”字。
此时城门守卫的骑兵也追到了此处,眼睁睁看着那人闯了宫门。
城门骑兵驾马走到宫门守卫面前,正要询问情况,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温雅公主回宫,莫要阻拦。”
骑兵闻言没有多话,应了声“是”后就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离开时帝都孩童中盛传的顺口儿又重新在脑中响起。
“温雅公主不温雅,是男是女分不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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