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将黄衣女子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白江宜离开窗台走到茶桌旁坐下说道:“我的好永乐郡主,我们进宫表演一定要穿这样的服饰吗?”
白江宜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向永乐郡主展示了一下,显然自己不是很满意这样的服饰。而永乐郡主倒是一脸欢喜,笑着说道:“江宜,我们身为庆阳第一乐团。这次进宫演奏是我们名扬天下的大好机会,但是你要是不怕被白伯伯认出来的话那你就随意吧。”
听到这话白江宜就像是泄气了的气球一般,深深呼出一口气:“自从我娘走后,我爹对我的管教就越来越严了,这个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真羡慕你,既是皇上亲封的永乐郡主,家里的哥哥对你还这么好。“
永乐郡主闻言突然就愣住了,咽了口口水之后说道:“今天是关北将军回都城对吧。”
白江宜点了点头。
永乐郡主继续说道:“那位关北将军所有的部下都回来了是吧。”
白江宜依旧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这次轮到永乐郡主泄气了,整个脸都耷拉了下去:“完了,我大哥也回来了。”
就在此时沈府管家挤进了人群之中,找到正在和余亦交谈的沈家一。这个时候沈家一才得知父亲还在宫中与皇上商议要是,但是自己的好妹妹却一大早偷摸出了家门到现在还未归家。沈家一轻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没有女子模样,行事作风更比男子。可无奈家中长辈对其又宠爱有加,自己又常年出征在外。时至今日早已无法无天了。
余亦得知此事之后立马让手下将士先行回府,自己则和沈家一卸甲之后往望春楼走去。好歹也是亲哥哥虽然两年未归家,但自家妹妹能去哪里自己心里还是一清二楚的。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望春楼下,余亦看着其他店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这望春楼却只有几名伙计在打扫卫生属实冷清。不明所以的余亦就问了沈家一一嘴,这一问可难到沈大公子了。其实也正常余亦自小在山中学武,出山之后便只身去了关北,虽然今年已过二十,但是这世上还有很多事物对他来说确实是从未见过。
但是余亦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沈大公子。眼前这位可是皇上的心头肉,要是自己带他进青楼的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怕是逃不了一顿脊杖。权衡之下沈家一拍了拍余亦的肩膀,沉重的说道:“将军就在此出等我,家妹就在里面,属下自己去寻便是。”
余亦一脸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沈家一见状才放心地走进望春楼。
而二楼的永乐郡主早就疯了,一边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拼命找藏身之所。白江宜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在茶桌上细细的品茶。永乐郡主趴在窗户上了看了一眼,正巧看到沈家一走进望春楼,这下更慌了,立马一把抓起白江宜说道:“江宜,以前你爹来抓你的时候你都往窗户跑,你今天带我跑一次!”
白江宜奋力挣脱了永乐郡主的控制,说道:“不行,窗户太危险了,平时我自己跑都害怕别说带着你了。”
见白江宜拒绝自己,永乐郡主立马连哄带威胁:“好江宜,求求了。你这样想要是我被我哥抓住了明天不能参加宫内演奏了,你怎么办,我们的乐团怎么办。”
白江宜闻言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立马拉起永乐郡主的手往窗户跑去。
因为自己的爹爹总是派人来抓自己,所以望春楼的窗外有一根白江宜专门放在那里逃跑用的木板。木板连接到隔壁的茶馆,走过木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跑了。
白江宜二人刚走上木板,雅间的门就被沈家一一脚踢开了。不出所料房间里只有未喝完的茶和开着的窗户。沈家一快步走到窗户往下望去,但是地上只有孤身站定的余将军和闲庭信步的百姓,根本没有急匆匆的样子。正在沈家一寻找自家妹妹的身影的时候和余亦看了个对眼,余亦抬了抬眉眼,沈家一顺着余亦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了在半空中准备逃跑的两人。
“沈煊!”沈家一怒叫了一声。
可这不叫还好,一叫却吓到了两人。木板本就不厚勉强能承受住两人的重量,但是被这么一吓在前面的沈煊一紧张踩得重了一些,生生把木板踩断了。白江宜反应迅速借着最后的力猛地退了一把沈煊,把她推到了隔壁的茶馆上,自己却没了着力点直直的往下掉去。
余亦见状立马飞奔过去,一脚踏在摊贩的小车上然后高高跃起。白江宜摔下来的过程中脑子里也迅速地写好的遗书。但是余亦稳稳地接住了白江宜。
白江宜自然能猜出这位就是关北的将军,但是在她的印象里将军不应该都是那种身形魁梧、眼神充满杀气的。而眼前这位将军虽然眼神坚毅但是丝毫不吓人,身形也很匀称高挑。做主要的是年纪貌似也和自己相仿。
而余亦没有这么多想法,因为白江宜脸上带着薄纱所以余亦见的不是很清楚。而自己一直待在山中未曾见过几名女子,就算有也是上山砍柴的农家妇女,到了关北也是这般模样。而现在眼前的女子虽然带着薄纱但是眼睛十分好看动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莫名让余亦绝对有些心跳加速。而且身上有一股花香十分好闻,让余亦有些出神。
两人稳稳地落地之后白江宜立马像沈煊使了个眼神让她快跑,沈煊也心领神会转身就想跑。但沈家一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翻身出窗之后轻轻一跃就到了隔壁茶馆一把抓住了正准备逃跑的沈煊的手。
而地面上的白江宜也反应过来自己在余亦怀里,立马挣扎了一下自己站到地上。听到茶馆上沈煊的哀嚎白江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马朝余亦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告辞。”然后便朝着茶馆的反方向逃走了。而余亦发现刚刚她挣扎的时候香囊掉在了地上,余亦捡起来准备交还与她的时候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了。余亦看了看香囊上面绣着荷花,反面绣着一个白字。余亦又把香囊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正是刚刚的香味,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余亦将香囊收了起来。
沈家一也抓着满脸愤愤不平的沈煊回到了余亦身边。沈煊好歹也是个郡主礼仪自然不能忘,虽然自己心有不甘但是看到走到余亦面前自己还是行了礼,说道:“沈煊参见余将军。”
余亦微笑着说:“沈姑娘不必多礼。”
沈家一也对余亦行了军礼,说道:“将军,我先带她回家,等将她安置妥当了再去府上找你。”
余亦点了点头后,沈家一才带着沈煊走了。回去的路上沈煊一直和沈家一犯花痴,大致意思就是这位余将军有点帅,不知有没有心仪的女子之类的话。沈家一对自己这个妹妹虽然管教很严格但是也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一骂就委屈一打就大哭。所以一路上尽管沈煊喋喋不休沈家一都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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