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她的性格,还以为她是从仙云宗出来的,作风必定正派。”赭百里哂笑道,唉,刻板印象误人啊!“如今解释等于掩饰,这或许就是她恼怒的原因吧。”
所以对兰铃儿下了悬赏令,所以今天对他网开一面。
毕竟,悬赏和追捕一个人需要人力、物力,这些他都有,便成了他的免死金牌。
“说到仙云宗,听闻西炎真君已跟她撇清干系,起初以为只是流言,今日一见,似乎果真如此。”伯琴笑道,“她新建国号,初登大宝,竟无一人前来道贺观礼……”
这等于把流言坐实了。
“她说了,无意与人争锋,今日的冷清或许正合她意,不足为奇。”同为军武出身,一言九鼎,这方面他能与之共情。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伯琴察觉他的态度变化,忍不住轻笑,打趣道:
“兄长挨了她一百棍,反而真心视她如上峰。兄弟我,是不是该为兄长的豁达心胸喝一声彩?”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赭百里不以为意,自嘲地举了举杯。
两人对酒畅谈,无所不言。
“无论如何,我始终认为妖灵幡还在黑山的手里。此人阴险狡诈,闹这一出不知所图。”伯琴道,“我已命人时刻留意黑山的动向,劳烦兄长提醒元君留心,莫中了他人的诡计。”
“我去说她未必听得进去,倒不如你亲自提醒她,”赭百里摇头,“对了,北靖不是你的恩公吗?让他去说岂不更合适?”
“嗐,快别提了。”
一想到自己的恩公是她的仆从,自己的好友是她的下属,他就浑身不得劲。感觉无论是修为或者辈分都生生矮了她一大截,不知为何,有点憋屈。
“我不太擅长与强势的女子沟通,还是麻烦兄长去说吧。”伯琴说完,生怕被好友扯去面君,匆忙干了手中这杯酒,起身致歉,“我不放心笛儿只身游历,就先告辞了。”
言毕,不等好友挽留,直接一个传送阵离开了。
赭百里手里还举着杯:“……”
半晌才反应过来,无比诧异地放下杯,望着好友离去的方向一脸不解。他跑什么呀?!女君除了有点腹黑,并非蛮不讲理之辈,伯贤弟何至于怕成这样?
还有,女君归来之前,此人与北靖那是说不完的话。现在倒好,她一回来,他甚至不跟北靖打一声招呼就不辞而别,合适吗?
至于吗?
赭百里觉得有些好笑,至于吗?不至于吧?反正他觉得还行,还能应付。唉,摇摇头,开始独斟独饮。当手下人看到伯琴已离开,纷纷聚集过来。
不久,这座院里充斥着粗糙汉子们的笑骂声。
有了新上峰,要适应对方的脾性,纵使对她下的令有诸多不满,也只敢在赭统领这里打打嘴炮了。
等明儿天一亮,大家的修行之路将迎来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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