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给她看病就免了,她鲜少得病,总不能让医官晾在府里享清福。让她们给亲兵医治,一来,亲兵们减轻病伤的痛楚;二来,医官医女也有患者练手不是。
一举两得,双赢。
那余医官若识趣,安分守己,背后打小报告甚的她权当不知。否则……医官不能打杀,却能退“货”。被退回宫中完不成宫中主子派的差事,有她苦头吃。
洛雁等人领命而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武英堂霎时空落落的。四人无人,从堂内侧门进来一人,禀告道:
“凤大人在打听射死端王之子的高手,并且让夏公子留意营内的异常。”
果然,纵使夏五郎不愿与她为敌,无奈身不由己。元昭拿起摆在桌面的一束稻穗,轻嗅其芳,心情舒坦。
“那你以后低调点,别落下把柄。”
青鹤习惯把危及她性命的人和物彻底毁灭,当时那么乱,弓箭手那么多,竟被凤阁察觉一丝端倪来。
“是属下的错,给殿下添了麻烦。”青鹤难得愧疚。
“你没错,是他们想太多了。”元昭不以为然道,“速派人回国公府,让季叔和长史离开。”
她能平安长大,季叔功不可没。
偌大的国公府,病死或处死一两个奴婢实属等闲。皇帝今日看中她的侍卫,将来也可能看中训练侍卫的季叔。冯长史是阿爹的谋士,难免哪天也被盯上。
索性两人一起走,有伴。
至于玳瑁、珊瑚与琥珀姑姑,她曾经安排她们离开,可她们不愿意。她们曾经打定主意殉主的,姜氏生前跟她们谈过此事,让她们活着。
她们活着,时不时提起她说过的话,对女儿也是一份慰藉。
如今,珊瑚姑姑仍留在华桐院,辅佐女儿银杏管账,替她带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玳瑁姑姑也没走,时不时给迁居公主府的元昭裁绣新衣,和银朱、碧环等忠心婢女一起打理华桐院的杂务。
琥珀姑姑去了国公爷的院子,在小厨房负责国公爷夫妇和孩子们的膳食。
她们是妇人,又已年迈,皇帝不至于丧心病狂地对付她们。一般的皇子皇女想动她们,得先过她这一关,暂时无碍,日后慢慢将她们送出去便是。
一下子全部送走,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
暮色渐沉,余医官等人的到来,本该设宴热闹一番的。可正值国丧,设宴就免了,多加一道清新的蔬菜豆腐羹即可。
本想来一道红烧豆腐,可它不仅有个红字,红烧汁还呈褐色,属于违制品,她只能作罢。
这是国丧,在武楚朝,国丧与为父母服丧不同,一切礼制必须严格遵守。不然,轻则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削爵挨板子;重则全家受牵连被发落。
无论哪一种下场,她都会名留史册,遗臭万年。
没办法,一个人的地位有多高,犯错的影响便有多大。所幸,如此严苛的服丧制度为期三个月。三个月满,肉可吃,但全国一年之内禁婚嫁禁歌舞享乐。
一年之后,大家的日子才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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