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贵的琴已在她手上,别的高价琴就甭买了。节俭一点,等将来跑路至少能让小外甥吃得上饭。
“啊?!琅牙坏了?”莲掌顿觉心好痛。
九州独一无二的琴,就此没了?
“它很好,”元昭轻弹几下,琴音清澈净心,悦耳动听,“我想用琴练一种功夫,舍不得用琅牙。另外,让人格外留意京里的动静,各自要小心。”
“诺。”
莲裳领命而去,洛雁和石氏兄弟等侍卫正在训练,身边仅剩三名婢女侍候。银朱和碧环已嫁人生子,两人轮流放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另一个到她身边侍候。
日常和芝兰、莲裳,正好是三人。玳瑁姑姑是观里的管事,琐事繁杂。而银杏嫁与世子院里的账房,留在侯府替她管账,没跟过来。
除了她们几个,还有几名洒扫的小厮和小婢女,各司其职。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没有爹娘兄姊在身边的日子。在侯府时,与家人难舍难分;等回到丹台山,又觉得理应如此,没什么好难受的。
得知家人安好,离得远近又何妨?儿女终须独立远行,无谓泪沾巾。
……
离过年尚有几天,丹台山今年最后一次采买回来了。除了三张新琴,随车队在外边逛了一圈的东堂带回两则消息。
一是,四姊托采买带来一封书信,告知嫡妹和五妹,二娘的情况大有好转。她不再整天呆坐不语,略进米汤,并让侍婢们整理出一间经堂让她茹素抄经。
“虽不如以前精神,但阿姊相信,假以时日她会好起来的。”四姊姊在信里说,心态乐观,“多亏妹妹回来的这一趟,过年了,祈愿两位妹妹长乐,永安。”
看完信,元昭条件反射地将它扔进火盆。扔出手才想起这并非密报,可以保留。
“……”
眼睁睁看着信件被火苗吞噬,元昭无奈至极,算了。是啊,二娘会好起来的,时间会帮她带走悲痛与悔恨,留下释然。
“还有一个消息呢?”元昭问东堂。
“八皇子病了。”
“病了?”元昭略讶,“什么病?”
“据说是天花,宫里封闭消息,外边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东堂汇报道,“由于病的是八皇子,民间流言说……”
见他支支吾吾的,八成和她有关,“但说无妨。”元昭不以为意道,开始查看新琴。
试试手感,颇为满意。
“民间说,是郡主您克的他,”东堂小心瞅她一眼,“若要八皇子无恙,二人之间必除一人。”
“……”元昭默了一阵,而后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郡主,小人不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助您脱险。”见她一如既往的淡定,东堂忍不住替她着急,“万一陛下听信谗言,圣旨不日即到。”
“脱险?哪那么容易?”元昭抚着一张琴,道,“我一走,侯府寸草不留。”
死一个,还是死全家,根本不用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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