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矮人重复。</p>

尤利尔望向乔伊。他想明白使者背后的虚影从何而来了。“恶魔君主屠杀了洞民一族，但钢岩卫士不会被彻底消灭。而钢岩卫士受声波操控，于是恶魔诅咒这里永世寂静。”</p>

这个解释出人意料，却又合情合理。佣兵们了解不多，使者不发表意见，他们便都默认了学徒的说法。</p>

“那我们要解除诅咒？”约克恍然大悟，一锤手掌。“这样既能解放那些石头人，又可以让山谷的神秘消褪了。”</p>

帕因特点着头，做出一副认可的表情来：“和平解决问题，好主意。钢岩卫士重获自由，旅人也不会因此丧命。他们要担心的是整片森林而非一座山谷了。完美解决！”</p>

学徒第一次觉得矮人的言语像指环一样令人难以忍受。</p>

“那会让人被诅咒缠上。”他警告道，“空境也是同样。”</p>

“所以我们不得不杀掉石怪。”约克一摊手，“这实在是情非得已。”</p>

“石怪有霜叶堡那么高。”</p>

“当我没说。”佣兵咳嗽一声。</p>

“每一次你在话语的交锋中倒戈的时候，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他的同伴揶揄道。又转向学徒：“那怎么办？你的神秘物品能帮上忙？”</p>

尤利尔回答：“没错，可我不准备这样做。那不是净化，而是消灭。”</p>

“那么，请允许我对你的计划抱有期待，子。”大鼻子矮人一挥手。“希望未来我怀念洞民的时候，不会带上你一起。”</p>

“我保证你不会的。”这话却是使者说的。乔伊似乎不需要眨眼睛，他的眼神不透露任何情绪。他低声对学徒说道：“尤利尔，你比我们看得更远。”</p>

我终于得到你的信任了。尤利尔忍不住叹气，可就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p>

第二次，使者挖开树根和泥土，使洞民的手骨暴露在空气中。尤利尔握着誓约之卷，掌心不住冒汗。</p>

然而地面忽然摇晃起来——</p>

“下面！”尤利尔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钢岩卫士能打破乔伊的魔法。他茫然地向下一瞥，立刻意识到唯独这块诅咒存在的土地没有坚冰凝结。</p>

约克一剑刺下，却朝着手骨。学徒扑过去，抓着它远远避开。紧接着石刺冲天，把空心树干撕扯成纷飞的木屑。</p>

“那行不通，尤利尔！”</p>

“我说过问题不在那截骨头上。”学徒叫道，“没时间了，先解除神秘！”</p>

这时一道尖刺从枯树后探出，比任何箭矢都要迅捷。它既没有带着风声，也不存在惹眼的轨迹，以至于尤利尔意识到危机时他已经避无可避了。</p>

学徒不假思索，猛的丢出了手骨。果然石矛箭头一折，直冲着白骨而去。</p>

“约克！”</p>

光元素一把接住它，矮身躲过疾刺。而后乔伊含怒一击，冰雪战锤从天而降，把钢岩之柱当中砸断。佣兵一脸不可思议：“给我？”</p>

尤利尔来不及解释，他一展羊皮卷，“我发誓，会让你们安息！”</p>

意识与灵魂的世界传出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断开了——</p>

山谷里刮起了风。</p>

你又乱发誓！</p>

尤利尔一抬手，符文戒指上光辉闪动。他提前要来了索伦，否则一进山谷头疼就会把他折磨疯掉。“我只许我做得到的承诺。现在告诉我，山谷里的神秘怎样了？”</p>

指环极不情愿。你竟敢命令睿智的格森先生</p>

“要不我请白来问？”</p>

……对你的导师放尊重些索伦无话可说，学徒知道借它个胆子它也不敢去找使者的麻烦。</p>

“我很尊重他，但不是作为他的学徒。这你应该知道。”</p>

索伦不想理他：</p>

检测到异常魔力，神秘度高</p>

法则之线稳定</p>

检测到异常声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