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正式跨入青春期的标志,标志着我正式拥有了作为女人的权利。
真挺神奇,原来来姨妈是这个感受。
我从厕所整理好出来后,小声的问丁晨:全、全班都知道了?
丁晨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丢人,真的太丢人了。
来个姨妈弄得人尽皆知了。
回到班上去之后,我有气无力的对宋野说,你校服借我一天,明天洗干净了还你啊。
宋野没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随便。
那一天,直到放学后,我都没从我的座位上挪过屁.股,一来是裤子脏了不方便,二来就是小腹绞痛的让我也没法走。
我一直觉得,来姨妈这件事简直就是对女人的一种惩罚,还是每月一次的惩罚,什么生完孩子之后就不会痛啦,那简直就是骗人的屁话。
姨妈疼的感觉怎么形容呢,我给宋野形容,说:大概就是有个千斤顶在你的肚子上持续蹦迪,蹦完还撒酒疯歇斯底里,这还没完,最过分的是,撒完酒疯还对着路边的大树随地大小便。
宋野特无语我的解释,但是他倒是挺庆幸,这辈子幸好他是个男的,不用受这遭子罪。
说不定下辈子就是女人了呢,我将脸贴在桌面上装死冷笑说:风水轮流转,指不定你这辈子不做啥好事,下辈子老天爷就开眼让你当个女的了。
那照你这么说,你上辈子没干啥好事儿啊这辈子才投胎当个女的,宋野立刻抓住了我逻辑里的把柄,说到这他还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说:我看也是,不然这辈子也不能遭这样的大罪。
看吧,宋野这狗东西,我就不能指望他的嘴巴里能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下午,宋野给我递来杯热水,盛水的杯子是我平时专用的保温杯,粉粉的一个,上面画了个兔子。
我来姨妈的第一天,虚弱的不行,于是他每节下课都光荣的包揽了打水的活儿,我要喝滚烫的热水,还要拿着热水捂手,所以宋野每节课下课都得去饮水机边上给我打水。
只是这次,我喝了口水,才发现水的味道不对,辣里带点甜味儿,带着股生姜味,奇奇怪怪的,反正算不上好喝。
我咂了咂嘴,转过脸来去问他,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喝。
红糖姜茶,他从我的桌子肚里抽出张英语课代表写完的答题卡,熟练地抄写着阅读理解的答案,头也不抬的说:早上去给你买卫生巾的时候,小卖部老板给的。
难怪。
我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真难喝,我给了结论。
你就当药喝吧,人老板说专治你的各种不服,宋野翘着个大长腿,坐在我边上的桌子,抖得起劲儿。他说:你不是疼么,喝了就不疼了。
我就觉得这崽子在哄我玩儿呢。
不过最后,我还是皱着眉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了宋野给泡的红糖姜茶。
真难喝。
我从桌子肚里摸出颗旺仔奶糖赶紧塞嘴巴里漱漱口。
下节课是体育课,我请了假,班上大多数人都出去上体育课了,而宋野趁着这个间隙奋笔疾书的抄着作业。
我忧心忡忡的问他:你说我这样儿,晚上能骑车回去吗。
把车就丢在学校呗,还怕丢了不成,他想也不想的回我。
那我咋回去啊,我在犹豫要不要给老秦打个电话什么的让他下班来接我,但是想着这段日子正是年前,他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估计连我的电话都捞不着接。
我载你,他终于抄完了最后一行答案,随即扔了笔,伸了个巨大的懒腰,说:你坐我车前面。
上初中之后,我俩上下学骑得都是山地车,没有后坐,他买的是二八寸的山地跑车,比我的大一个号儿,轮子也细一圈。
车大归大,但是耐不住颜值帅啊,他那车,被他捣鼓的还找人重新刷了漆,喷了轮胎颜色,搞得花里胡哨的,的确在学校挺拉风的。
你那车能坐人?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其实我更想说的,就你这技术,能载人么。
嘁,他白了我一眼,拽了吧唧的说:爱坐不坐。
放学后,我很快就被打了脸。
我没想到宋野这小子的车技还不错,他人瘦归瘦,车骑得倒是很稳,车笼头也不抖,虽然他车前面的二八大杠的确硌屁股,又也许是我屁股上的肉太多的缘故。
怎么样,服不服?宋野推着他的山地车,得意洋洋的冲着我挑眉头。
我对他吐了吐舌头,很不服气的说:切,就一般般。
什么一般般,他白了我一眼,故意戳我疤说:秦燕,你该减肥了,再胖下去我都载不动你了!
说完还特心疼的看了眼他的车胎,说:唉,轮胎都要被你坐瘪了。
啊呸啊呸,谁要你载啊,我快被他给气死了,但是边气我就边感觉我身.下一阵阵的血崩。
果然,等我坐在家里洗手间的马桶上,低头一看,居然有血块!
我的妈呀!
我尖叫,赶紧喊我奶:奶,我是不是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