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
他觉得不应当,还想继续追问,汪总管也开口道:“咱们陛下从不在意这些虚礼,王妃无需多虑。”
“好吧。”
江倦点点头,又回忆了一下剧情。
小说里,这个皇帝出场不多,只有三次。他第一次出场是安平侯请求赐婚,第二次是安平侯与主角受江念大婚,第三次则因为沉迷养生之术,驾崩了。
也是个工具人。
江倦放心了,不过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来不及思索,他们已经到了寝宫,汪总管轻声细语道:“陛下,王爷与王妃到了。”
“总算来了。”
门由内打开,披着龙袍的中年男人倒履而来。他面上带笑,但一身天家威严,却又如寻常父亲一般,与久不见面的儿子打趣,“汪总管,这是谁呢?朕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汪总管笑道:“奴才也觉着眼熟,好像是、好像是……”
是谁,他偏不说了,当今圣上——弘兴帝睨了薛放离一眼,“自你建了府,朕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今日倒是托了三公子的福。”
薛放离笑笑地说:“父皇,无事又岂能频繁入宫。”
托辞而已,弘兴帝当然知道,他也懒得拆穿,转而对江倦微笑道:“你叫江倦是吧?来,让朕看看你。”
江倦点头,倒也没露怯,弘兴帝打量他片刻,越看越满意,连连点头,“好孩子,是个好孩子。”
弘兴帝和蔼地叮嘱道:“以后有什么不顺心,尽管进宫来找朕做主,这么好的孩子,哪能受什么委屈呢。”
江倦眨眨眼睛,“不用麻烦您,王爷就可以呀。”
“哦?”弘兴帝一愣,随即笑开了,他轻拍几下江倦的肩膀,“是了,找老五就是,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
“昨晚老六已经被老五收拾了一通。还有那些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主子面前挑拨是非。”
啊?
被王爷收拾了?
江倦睁大眼睛望向薛放离,有点高兴,也有点担忧。
六皇子再傻,也是主角团之一。
收拾他没有关系吗?
薛放离与他对视,只淡淡道:“总该让他长点记性。”
“老六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确实该教训一下了,”弘兴帝嫌弃地摆摆手,又想起什么,接着说,“倒是你大哥,多少要给他一点面子,别让他下不来台。”
“上回的宴会,你们两人……”
正说着,殿外有人传报:“陛下,安平侯求见。”
殿内静了一瞬,许多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了江倦身上,明着暗着打量他的神色,就连薛放离,也掀起了眼帘。
江倦:“?”
安平侯?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江倦一时没反应过来,思索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福至心灵。
这不是他那未婚夫吗?
不对,应该是前未婚夫。
沉默几秒,江倦也想起来他忘了什么。
原文中,江倦被送入离王府的第二日——也就是江倦咬舌自尽的第二日,安平侯就入宫请求当今圣上为他与主角受江念赐婚了。
他们好像,撞上了。
江倦:“……”
怎会如此。
他记得,跟他同名同姓的炮灰,真的很爱安平侯。
江倦头皮发麻地回忆剧情。
按照剧情,安平侯与江倦的婚约,在京城不是个秘密,更何况江倦入京以后,只要有安平侯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恨不能时刻痴缠在安平侯身边。
大门大户养出来的公子小姐,自然不会像他这样,人家要脸,也得顾全家族名声,江倦便成了独树一帜的奇葩。
他光缠着人,其实还算是好的。
安平侯出身不凡,相貌英俊,爱慕者众多,江倦在其中微不足道。比家世、比才情、比相貌,他毫无优势,唯有一份婚约。
江倦本就不安,结果又发现安平侯对江念的态度很不一般,他心里不舒服,便询问婚约之事,安平侯只说不便,婚期也一推再推。
再到后来,察觉安平侯想悔婚,江倦狠狠心,先是给他下药,后又趁其留宿尚书府,爬上了床,但无一例外被发现了。
几次逼婚,江倦让尚书府颜面无光,也让安平侯生出不满。
更别提他还为了安平侯,把自己哥哥江念推进了湖里。
江倦:“……”
他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就这么爱吗?
江倦在想什么,其他人当然不晓得,但他痴恋安平侯一事,是连弘兴帝都略有耳闻的,弘兴帝就怕两人相见,闹得不好看。
沉吟许久,弘兴帝问江倦:“好孩子,你说朕,见还是不见?”
汪总管听了,不由得替江倦捏了把汗。
不见,三公子怕不是问心有愧,王爷哪还容得下他?
见呢,三公子若是再露出痴态,王爷照样容不下他。
江倦其实不大想见的。
他只想混吃等死,安安稳稳做咸鱼,不想靠近主角团,否则绝对会变得不幸。
不过现在他就不要影响剧情了。
江倦一脸坦然地说:“当然见呀。说不定侯爷有什么要紧事。”
薛放离向他瞥来,江倦回望,还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薛放离唇角轻掀。
怎么忘了,这位三公子可是心有所属。
在他眼中,王爷是好人,那么安平侯呢?
大圣人?
薛放离漫不经心地笑着,神色却冷到了极致。
不多时,汪总管尖着嗓子道:“宣——安平侯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