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当然不傻,但情势却迫得她不得不照着曾克凡的路子来。
也就在这几乎同一时间,雅子接到监视德安里警卫局本部动静的人员电话报告,驻扎于黄山和歌乐山两个近卫大队的大队长和六名中队长分别乘车离开,此前的报告是这些人乘车前来疑似参加某个会议。
两天前,重庆各大小报分别出了号外,最高军事当局将于明日上午九点在军政部大礼堂隆重召开庆祝长沙大捷大会,蒋**将莅临出席。
这是雅子预期的一个日子,在她认为是一个绝好的刺杀这位中国最高军事长官的机会,并为此做了充分的前期准备工作,却因矢岛和秋枫的意外被捕,处在了一个近乎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在任何国家,袭击一国之首脑,成功的概率几近为零,若欲付诸实施,讲究的是出奇制胜,“奇”没了,何以制胜?这一仗打还是不打,令她颇费踌躇。
一旁看着她的矢岛和今由子,眼神里也流露出她一样的困顿。这样的一个两难局面,成败与否生死攸关似乎倒在其次,执行与否成为关键。关鹏那票人不是来故地重游的,他们的终极目标直指这位蒋**,而这样的机会殊为难得。
“日耀重庆计划”实施至今,收效甚微,仅剪除了中方的几名军政要员,远未达到预期值,作为该计划的具体执行人,雅子本就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若再任由这个机会从手边滑过,这个责任她担不起,打与不打之间她只能选择打,就看她怎么打了。
眼波流转间,愁眉稍展的她让矢岛跑一趟歌乐山南麓,先把消息拿到手再做定夺。
矢岛走后,今由子不无担忧地对雅子说:“姐,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呀,放弃吧。”
雅子嗔她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做决定了?”
嘟了嘟嘴的今由子说:“咱们就这点儿家底,不够赔的呀。”
雅子揪了她的脸蛋一把:“傻瓜,不够赔咱就不赔呗。关鹏的特遣队大老远地跑了来是做什么的?”
今由子惊讶地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咱们袖手旁观?这让上面知道了,咱们同样吃罪不起的。”
佯叹一口气的雅子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把我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夜桜’就这么葬送了吧。当然,必要的掩护策应还是应该有的,至少在关鹏这儿有个交代,这样我们的代价要小得多,也好让关鹏死得瞑目。”
一个“死”字,令今由子的身体不由一震,目光随之黯然。策应关鹏,矢岛是不二人选,前期的准备工作大都由他打理。
雅子岂又看不穿她那点儿心思,遂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别瞎转脑子了,这里面没矢岛君的事,他无论被捕或玉碎,咱们这个点也就完了,懂唔?还不买菜去,都快中午了。”
“那我去买点儿好吃的去。”不好意思吃吃笑着的今由子朝门外奔去,却在跨出门的刹那惊呼一声“呀!”
“怎么了?”雅子条件反射地问了句。“下雪了耶,姐。”
雅子忙也奔出门外,欣喜地望着天空片片飘落的雪花,同着今由子一样,伸出手去接了几片在手心里,似乎世间女子对大自然恩赐的这个白色小精灵均有着种别样的情愫。
其实岂止女子,男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