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不满地摇摇头说:“没想到你的消息竟如此地闭塞。何宽顶替庄杰料理特遣队那一摊去了,曾克凡则与中统的段留一恐奔了南京,应该是冲着皇室观摩团去的。”
“好大的阵仗!消息可靠吗?”
“你以为谁耍着我玩呢。已经通知下游搜集消息了,应该是真实的。”
井上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味道,遂委屈地说:“你清楚的,这段时间我总被人盯着,哪敢随意去打探什么。”
雅子的面色和缓下来说:“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有些事是可以觉察到的,比如何宽的突然不见踪影是否值得考究?连夜找你来,是想问问你,这段日子开始刮西北风了,让你试试风向和风力的事怎么样了?可行吗?”
井上说:“基本没什么问题。西头的窗口总有人在那抽烟,我在楼梯那儿闻得到烟味。不过为保险起见,我建议在二楼和三楼楼梯间那段增加一个点,把握性更大。我看过,那儿是三楼守卫的盲区。我呢,会相应在那摆上一个盆景。你是想趁此机会下手?”
雅子点点头道:“你不觉得何宽这么一走,督查组形同虚设咱们恰逢其时吗?况且配合良子的人选也已到位了。”
“你已经决计把我排除在外了?”井上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这是一个五五赌局,我不能把你们两个都赔进去。”雅子明确道。
“要赔也该是我呀,在一厅我基本是废人一个了,良子则未。”
“别忘了,她也是上了曾克凡黑名单的人。且你在一厅的作用是她可比拟的吗?至于是否暴露的事,你就不用考虑了,曾克凡手上没有证据,一时间奈何不了你。别把眉头皱得跟个枣似的,考虑留下你还有更深层次的考量,是为了有效牵制曾克凡的注意力。”雅子精确分析道。
“一定要牺牲良子吗?”井上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不舍。
雅子轻轻一叹道:“谁说就一定了?跟你说了,这是个五五开的赌局,良子有一半的概率活下来。”
让她没料到的是,井上竟然说:“可还有另一半是死亡,是我永远再也见不到她了!”
雅子真想挥手抽他一耳光,这还像个出生入死的谍报人员说的话吗?可她却只能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好言好语予以疏通,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井上君,你怎可说出这般丧气的话,太令我失望了。你和良子本就不该有这份情的,我是念着咱们大家都过得太苦太压抑才默许了,但终究我们是为帝国而生为帝国而死的。请井上君不要过于纠结了,为良子祈福吧。”
井上近乎乞求道:“那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雅子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也心疼良子,可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是避免不了的。用一种宿命的说法,万事皆有定数,这是她命里的一道坎,迈不迈得过去一定程度上只能凭借运道了。井上君,拜托请以大局为重。”
一脸悲悯之情的井上点了下头,但那眉间化不开的哀愁似乎已经注定了良子的命运般,他只能接受。
两人从楼梯上往下走着时,下面音乐仍在响着,换了一支柔曼的曲子,今由子和矢岛紧紧搂在一起轻轻摇摆着,那已经不是在跳舞了,是一种情,一种男女间的愉悦享乐。
井上怔怔地望着这样一幅场景,由此及彼以致他的眼眶一下潮了。
雅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今由子和矢岛像两只被惊到了的兔子迅疾分开了。矢岛一脸的讪然,而今由子则满面绯红,俩人太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