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啸仲亦打着圆场说：“在南京呆了两年，咱们的小庄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啊。”

三人进到堂屋里，屋里没人，但曾夫人的茶已经沏上了。

盖啸仲领着庄杰夤夜前来，确是替曾克凡解围分忧来着。清剿关鹏所率特遣队，是军统与中统的一次联合行动，具体由段留一负责，然参与其中的军*情*局五处人马并不十分配合，导致清剿行动滞缓，个中原因不仅仅是五处的人不服从段留一的调遣指挥，而在于五处目前处于一个群龙无首的状态。

庄杰的回归，一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二则可缓解九处人手紧张的矛盾。九处行动科两个大组的人员全都陷入了南关和北关两个水厂布防毒药流入的任务中，给曾克凡另一个层面的排兵布阵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庄处，”曾克凡大略对庄杰谈及他所面临的困境后，郑重其事地对他拱了拱手。“除了全力配合段留一清剿关鹏的特遣队之外，你须立即接手北关水厂这一块，秦昊阳得撤出来我另有他用。”

“曾老大，您还是叫我小庄的好，听着亲切。”从曾克凡的语气里，庄杰何尝听不出当下的军*情*局实际由他主掌各项事务。“明天早上八点我将召集五处各科组负责人开个短会，九点与一厅的段留一处长碰个头，十点将派出一个小组与秦组长交接北关水厂，您看可否？”

他的这番表态干脆利落，不由得盖啸仲和曾克凡相视一眼对其刮目相看，一别经年竟干练如斯，看来敌后工作颇磨练人哪。

曾克凡手边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简单一个“讲”字，倾听有顷后简略道“半小时后老地方”，放下话筒对盖啸仲说，想蹭他的车去个地方，盖啸仲二话不说起了身。

仍是庄杰开车。车子甫一驶离灵雀湖，庄杰便在前面问了，他几番刺杀蔺泰来均未得手，曾克凡派去的人怎么做到的。

未料曾克凡与盖啸仲颇有默契的同时笑了。

盖啸仲说：“我若说刺杀他的人仅独自一个，你信也不信？”

“不可能！”庄杰脱口而出。

“那你是信我不过啰。”盖啸仲调侃道。

庄杰扭过身来说：“话不能这么说的。一人独自完成这样一个任务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几无可能。”

此话顿时激发了曾克凡的自豪感，证明他慧眼识珠啊，于是愈发得瑟道：“若我说此人仅弱冠年华，你岂不惊掉了下巴？”

庄杰的下巴倒是没惊掉，眼珠子却差点儿掉了出来说：“那这人就是传奇般的存在了，我必须得认识认识。曾处，如何？”

盖啸仲看了曾克凡一眼，曾克凡徐徐摇头，庄杰从后视镜里瞧见了惊叫道：“你什么意思？”

曾克凡淡淡道：“时机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