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能讲的?至少证明你机灵,人和枪,你狠还是枪狠。”话音刚落,何宽领着一大票人马跑过来了,还没等他气喘匀,曾克凡第一句话便问他家里留了人没。何宽告诉他,郝处长守在那。曾克凡似乎松了口气,指着地上的活口说是秋枫逮住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无限诧异的目光投在了秋枫脸上,表示难以置信,长着一款女孩般清秀面孔弱身板的他竟然赤手空拳放倒了看去足有一百四五十斤的壮汉?
秋枫鼻孔里喷一声“切”,愤愤然兀自走人。
回到韦天佑死亡现场,人已经被送往殡仪馆,一厅技术处处长梅子轩和特务处长詹维本仍蹲在当地,曾克凡到时,梅子轩正歪着脑袋盯着一滩血迹左看右看。
曾克凡蹲到梅子轩一侧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
梅子轩看了他一眼问:“你也瞧出来了?”
曾克凡说:“所以我没让人动他,专等着你呢。瞧出什么了吗?”
地上一大汪血水的一侧有一小滩血迹,已经被梅子轩用白色粉笔圈了起来,血痕类似于一横一竖“っ”形状。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字形是老韦用右手食指划拉出来的,但具体是一横一竖抑或一横一个弯钩难以确定,因为他是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写的。然后还有一个角度问题,只有确定了这三点,才能往下演绎是个什么字或者他要告诉我们什么。从他倒地的痕迹看,一处是骤然遇袭时左侧向摔倒,接着翻过身手捂伤口共两处,这个疑似字体到底是他初次倒地的刹那划下的还是后一次挣扎着写下的有待确定。若是刚倒下时划的,意义不大,或是出自一种无意识,或是一种自然状态,若是后者,那便是他与你相约的某个内容或秘密。”梅子轩多角度多层次同时对曾克凡并詹维本讲解着自己的分析与判断,他必须顾及詹维本的情绪和面子,两人平素虽不怎么对付,但毕竟同为一厅的人。
曾克凡伸手一把拉起他:“既然照也拍了,你还打算在这里研究到天黑呀,咱们先回会议室验证一件事。”
听进耳朵里的詹维本眉头皱了一下。
一大票人马浩浩荡荡杀回一厅,曾克凡下车便直奔小会议室,见到郝嘉上第一句话便是,没人离开过这间屋子吧?
郝嘉上立刻纠正他道:“正确的提问应该是这间屋没离开过人才对。”
曾克凡嗔了他一句“少跟我在这儿矫情”,一双眼睛朝一边的电话机瞥了过去,然后探究般一步步走到跟前,拿起话筒后审视了一小会儿,转睛朝人丛中的詹维本说:“老詹,劳烦移步过来一下。”
已然意识到什么的詹维本颇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曾克凡将手里的话筒交到他手上。詹维本撩了他一眼,又回身扫了其他人一眼,像是痛下决心般慢慢地拆开话筒,一双眼睛里的瞳仁由小渐大,一只手从话筒里抠出一个小物件: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