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笑的曾克凡说:“有位朋友听说我接下了这档子事,送我一句比较恰当的话,满地荆棘,看我老曾如何下手。我就只好拿这最原始的办法开刀,若你认为涉及到一厅的隐私,我找上面形成文字……”
“那就不必了。中午我过来给各位接风。”詹维本大度地让明建即刻去办,然后朝曾克凡拱了拱手,告辞。
没一会儿的功夫,会议室的**由会议桌拼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办公桌,随即一厅的机要处长率领一帮人将机要室相关档案一摞摞摆放了上去,包括曾克凡在内,督查组所有人随即投入到查阅档案的工作中,室内静得只闻翻阅纸张的声音。
忽然,“啊”的响起长长的一个呵欠声,几乎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会议室一角的一张办公桌那头先前呼唤同伴搬桌子的那个曾克凡口称的“见习生”正在伸着一个大大的懒腰,瞧他那无所顾忌的样,有的人皱起了眉头,有的扑哧一声笑,意思不外乎处长从哪找来这么两个宝贝,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看即知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曾克凡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从手边的档案中捡了几份出来,朝两个“童子军”招了下手。
“秋枫,靳小非,你俩过来一下。”
靳小非倒是飞快地跑了过来,长着一张清秀得像极了女孩面孔的秋枫则懒洋洋地踱了过来,曾克凡拿手里的卷宗拍了他脑袋一下。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秋枫瞟了眼满桌的文件颇不屑道:“我就不明白了,有这个必要吗?看完了还要查,这得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曾克凡接着又拍了他一下说:“这满屋子的人就你聪明啊。这几份档案你俩单独拿去给我仔细看看,下午一二三四五六七,有一项答不上来,给我滚出九处去。”
秋枫嘀咕一句“又不是我非要来的”,一旁的靳小非踢了他一脚,从曾克凡手里夺下卷宗袋拉着秋枫回了原位。
看着秋枫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其实曾克凡心里也直犯嘀咕。他搞出这么一个阵仗,当然不是用来搞内查外调的,对上是个姿态,对内(一厅)试图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不过是玩一出自己都没什么底气的打草惊蛇,是否有效,鬼知道,他从不相信无缘无故产生的奇迹。督查组的介入某种程度上会给一厅带来一场不可预期的风暴,大小勿论,但一定有,即便一厅死水一潭。
但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场风暴来得太早了些,以一种他猝不及防的加速度。
吃过詹维本在一厅食堂的接风宴,散席时,曾克凡交给他一份名单,所列人选下午按排出的顺序进入会议室接受问询。
下午在曾克凡接待完第六名被询问者后,接近四点。电话铃突然响了,是无聊而手快的秋枫接的,但立刻又递给了曾克凡说,你的。
曾克凡接过话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手表,临挂电话时才说了两个字,马上。